校考的最後一場,是在練武場上比試的,因著沈言舒連贏六場的勢頭,倒是有不少的人過來圍觀,看看這最後的禦射,她是不是也能拿到榜首的成績。
沈言舒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騎馬裝,幹練地將青絲束起,顯得清爽幹淨,在人群中並不算紮眼。
先是分組,分成六組來比試,每組四人,然後按小組來比賽,最終成績按射中的靶心位置來算。
這次沒有抽簽,而是直接按著名單分組,沈言舒、祁歡、肖瀾、陸懷敏分到了第四組,看著這個陣容,可以說是把所有最討厭沈言舒的人都分到了和她一組。
阮樂瑤擔心地看著沈言舒,說道:“要不我和你換個組吧,起碼她們還不敢對我怎麼樣。”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這件事你還真幫不了,估計祁歡現在一心隻想教訓我,不達到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我們換了組也一樣。”沈言舒說道。
阮樂瑤看了一眼她們幾個人的方向,知道沈言舒說得確實是事實,祁歡這個人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她說道:“那你小心點她們。”
“放心,吃虧的可不一定是我。”沈言舒說道。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這次的主考官被臨時由三個換成了一個,是被稱為“活閻王”的大都督薛子卿,聽說這個人常年麵若冰霜,不苟言笑,對待下屬手段更是嚴格,從他手底下訓出來的兵向來都是對他十分敬畏。
“薛大人百忙之中竟然來當女子學堂的考核官,還真是屈才了。”燕梟笑著上前和薛子卿說道。
薛子卿仍是一張冷冰冰的臉,說道:“公事而已,沒有什麼屈才的,更何況兩位王爺也來了。”
這話倒是讓燕梟沒法接了,難道要說自己是被母後叫過來看看各家的小姐?
沒有什麼太多的流程,第一組很快就開始了,沈汐兒也在其中,四個人的騎馬速度都不算快,穩穩當當地射出了箭,成績也說得過去。
第二組有阮樂瑤,她的禦馬術要比其他的三個人要好些許,所有早早便領先,越過了障礙,連射箭都正中靶心,看起來十分瀟灑,引得歡呼聲不斷。
第三組正在比賽,沈言舒她們已經牽著馬到了賽馬道的中間。
“我可以換一匹馬嗎?”沈言舒問旁邊的侍衛。
“這馬有什麼問題?”那侍衛問道。
沈言舒說道:“它貌似吃壞了東西,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那侍衛一看,還真是,那馬匹似乎有些難受,馬蹄一直在不停地來回動著,乍一看沒什麼問題,認真觀察的話才會發現這馬像是被下了藥了。
“我去問問薛都督。”那侍衛說著便朝著薛子卿的方向傳話去了。
肖瀾在一旁冷嘲熱諷道:“若是怕了就趕緊認輸,可別把什麼問題都賴在馬的身上。”
明知道她是挑釁,沈言舒沒有接她的話茬。
看見沈言舒這般無視她,肖瀾雖然惱怒,卻也是無可奈何,而且現在有這麼多人看著,鬧得太大對誰都不好。
那侍衛很快就回來了,同時還讓人牽了另外的幾匹馬過來讓沈言舒親自挑選。
這些馬看起來都是軍隊裏常用的馬,看起來倒是沒有其他官家小姐用的馬溫順,沈言舒一眼看過去,很快選了一匹高大的紅棕色烈馬。
祁歡看到她挑了這麼一匹馬,倒是心中暗諷,以為沈言舒是個不會挑馬的。
很快就到了她們第四組的比賽,四個人一同上馬,由侍衛們牽到了同一條賽馬道上,隨著不遠處的侍兵將手中的藍色旗子往下一揮,四個人立刻駕著馬飛奔起來。
領先的是肖瀾,祁歡和陸懷敏則是夾在沈言舒的兩側,三個人將沈言舒合圍起來,倒是讓她的紅棕烈馬有些興奮起來了。
沈言舒緊抓著韁繩,將馬穩穩地控製住,跑出一段距離之後,終於來到了第一個障礙前,她們三個人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可是沈言舒卻絲毫沒有要控製馬匹變慢的意思,在前頭的肖瀾看到沈言舒竟然這般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心中不甘,便想著一直擋在她的前麵,看她停不停。
但是沈言舒顯然超出了她的意料,甚至還揮打著馬鞭讓烈馬跑得更快了些,她心中一驚,眼看已經到了絆馬索前,突然慌亂起來,想夾馬越過障礙,可惜天不遂她願,馬並未越過這般高度,被絆馬索絆住了前蹄,狠狠地摔倒在地。
肖瀾手並未抓穩韁繩,被馬甩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隻聽到“啊--”的一聲慘叫,似乎是傷到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