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劍,瞬息萬變,視萬物以無物。
飛雪如刀,霎那永恒,視萬物為魚肉。
雪將住,風未定,一人自北而來,一步一步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地間的寂寞。
陳靈打了一個哈欠,他殺完人總是會覺得寂寞,他是一個非常怕寂寞的人,但常常不得不以寂寞為伍。
很早以前,他就已經沒有碰到過像樣的對手了,他早已厭倦無敵的日子,甚至厭倦到連臉都變成了厭倦這兩個字。
他已不再年輕,他不想把一身寂寞留給別人,但更不想一身劍術就此絕傳。
“你硬是個傻子!站如鬆坐如鍾,你吃個飯,腳都快蹺的比人還高了!”白發蒼蒼的老人恨鐵不成鋼的道:“看看隔壁的吳多有涵養多懂事。”
陳鬆連忙坐好:“嘻嘻,吃飯吃飯。”
老人眼神突然黯然了起來:“鬆啊,明你爹就要帶你上青橫山,聽別人要學七年才能下得了山。”老人歎了歎氣,又張了張嘴,可什麼都沒出來。
老人今年已經很老很老了,老的連眼睛都像長出了皺紋。他不知道七年之後還能不能看到從帶大的娃兒,但他知道如果不讓他去的話,是幫娃兒拒絕了一次機遇。
陳鬆也沒什麼,他不像別的孩,準確來他根本就不像孩!
他生就沒多少感情,不懂得什麼叫憐憫,不懂得什麼叫感恩,更加不懂得什麼叫愛。
對一手撫養自己長大的爺爺,亦是如此。
這大概就是被千古一派“青橫山”看中的原因吧。
老人疲倦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用疲倦的音調輕聲道:“今晚早點睡,明得早起。”
“嗯”陳鬆輕聲應到。
夜來
陳鬆隔著窗前的木欄,靜靜看著門前的楓樹,這棵樹是他爺爺出生時所植下的。
他從五歲起就在此樹下練劍,到如今已經練七年三月八又三個時!
劍術早已不輸平常門派的精英子弟了,他生就賦異稟。
他本來是不想去青橫山的,但總覺得劍裏缺了點什麼。
突然房上的瓦片動了一下。
“你殺了張十化?可我看你隻是個孩子。”一陣清脆的女聲從房上傳來。
“嘻嘻,他本來是不會死的,可偏偏也是這樣,所以他死了。”陳鬆笑到。
“哦?”一陣風從上而下輕襲而來,瞬間瓦片四散而飛。
陳鬆連忙施展輕功飛速後撤,並拔出隨身所帶的鋼劍。
女子也不急的進攻,輕輕玩弄著手中的戒指,又輕輕的道:“我本來是不想殺你的,可今卻非殺不可!”
陳鬆話總是愛笑,可這時他也笑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