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不信,沈澤棠微笑起來:“你叫顯得吾床笫間比較厲害。”
他聽得房門“吱扭”輕推聲,事不宜遲,騰出手將紗帳一把扯下,一麵迅速朝她頸子咬了口。
舜鈺一聲尖叫,沈澤棠抬手撫過乍痛的臉頰,指腹有淺淡的一絲血跡。
“就這般叫,否則休怪吾下手狠.......”他語氣愈發地柔和,卻不笑了。
沈二爺嚴肅起來還是能嚇破權的。
識實務為俊傑,舜鈺清咳一嗓子,把眼兒一閉,鬼喊鬼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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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以了!”嗓音皆是濃重笑意。
舜鈺覺得身上一鬆,睜開眼,見沈二爺已坐在榻沿,慢條斯理地整衣肅冠。
她連忙坐起身,抬手理散亂的鬢發,彼此都沒話,沉默在漫延,明明方才那般親密。
燈花炸了一下,沈澤棠起身走兩步,想想又輒回交待:“娼館魚龍混雜,免你又被誰攔阻,吾讓沈桓送你。”
舜鈺不敢看他,隻垂頸點頭稱謝。
沈澤棠瞟到她頰腮嫣粉,噙起嘴角,語氣正經:“你先時叫得挺難聽,日後旦得婚配嫁娶,勿忘勤學苦練!”
舜鈺不敢置信的抬首,望向他清梧的背影正往門前走。
都是甚麽人呀,竟還嫌棄她......氣不打一處來,瞧著落在床角的繡鞋一隻,不管不關抓起就扔。
沈二爺似腦後長了眼睛,繡鞋才近身便被他反手一把握住,得意地揮了揮,籠進袖裏,大笑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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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棠攜舜鈺一行出京南巡。
光陰似箭,日月如棱,江水帆影過,渡口白鳥飛,車搖馬憧逐星月,忽聞黃鶯一聲啼,原是春風又綠江南岸。
他們入應府已有數日,便生了樁蹊蹺案,府尹唐同章之女唐金昨晚還好端端,今晨突得無蹤影不,連關在耳房內的丫鬟香玉也不見,隻留下齊腕斬斷的一雙手掌。
浙江清吏司及布政司的官員持拜帖而至,皆奉命前來勘查應府收支帳冊。
沈澤棠自不肯為唐金耽擱正事,唐同章滿麵死灰,敢怒不敢言。
舜鈺要同沈桓出府尋找線索,沈澤棠允肯,待他倆走遠,暗叫過沈容道:“南京城很不太平,你跟其後隨機應變。”沈容領命而去。
且這日沈澤棠坐在前堂,一麵督查眾官查帳,一麵同唐同章聊起南京城風土地貌,正著話,卻聽沈容隔著簾櫳稟有急事要報。
沈澤棠起身走至門外,果見沈容汗流滿麵,臉色不霽,倏得神情一凝,沉聲問:“你怎獨回來?馮舜鈺同沈桓在哪裏?”
沈容拱手急道:“他倆喬裝改扮去往青龍山,因突降大雨,同個胖和尚進般若寺避雨,半刻後雨止未見他們出,屬下進殿探看,牆角現一人高洞口,地麵有走動足印,本想跟著進去,又恐生變數,是以特先回來告知二爺。”
沈澤棠臉色微變,欲待問話,忽又有個侍衛匆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