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讀詩書的大儒倒挺會找樂子,曉得這樣入得深更得趣.......”朱煜嗤笑兩聲,心底烈火已燒得可燎原,利索得翻個身,嘴裏一麵叫:“嬌嬌快些,朕再等不及,你快些來動。”
舜鈺噙起嘴角冷笑,上榻跨坐於他雙腿:“皇上耐心些,這就來了。”她的手去解鬆腰纏係帶,順而朝下滑去,握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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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昭背手隨在舜鈺及李公公身後,不遠不近,不緊不慢,武英殿的喧囂漸遠,巧遇見禮的官員漸少,朱紅廊柱洇了夜幕的黑,顯得黯淡又蒼涼,簷下垂吊的宮燈,被晚風吹的吱嘍嘍作響,搖晃的光影似他此時飄浮不定的心緒。
默看他們拾階而上,邁過乾清宮的門檻,竟是無人把守,殿內雖掛著明珠,卻隻照亮近前甬道,他隱身暗處行走,猛然扭頭回望,卻朦朦朧朧如罩迷霧,並無人跟著。
暖閣三交六椀菱花門窗透出亮黃色,兩個公公在話,旋而一個打起簾櫳,一個領舜鈺進房,稍過片刻功夫,那兩公公不知因何一前一後也相繼離開。
秦硯昭悄無聲息立在簾後,凝神靜聽裏頭動靜,有吃酒閑聊聲,有下榻走動聲,有身軀相撞聲,那話兒是愈愈露骨,愈愈銀穢,聽得朱煜上了矮榻......舜鈺在講沈澤棠癖好........朱煜疊聲催促,他深知此時再不進去,舜鈺便難保身......
抬手已抓住簾邊兒,徐炳永的誡訓卻倏得在腦中回寰,但得出手相救,朱煜豈會饒過他?!
他拚盡全力而博的仕途前程、榮華富貴,怎經得起誰來拆呢,朱煜不行.......舜鈺也不行!
指骨緩緩鬆開簾子.......忽覺身後有股雜亂焦灼的氣息繾風撲至,他被狠狠地推到一邊,因著猝不及防,差點趔趄摔倒在地,恍惚間,似乎有個人直接闖進房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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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鈺才拔刀出半鞘,就聽得簾子簇簇響動,欲要回首望,卻被隻手攥緊胳膊,連拉帶拽離了朱煜的身,又被扯下矮榻,連官靴都未能趿,一時有些懵住,再看來人,還道是誰,卻是大理寺卿楊衍。
朱煜亦被唬得不輕,他翻身而起,撈過繡龍黃袍遮掩胸膛,定神才曉是楊卿,頓時惱羞成怒,欲待出言嗬斥,哪想那楊衍鐵青著臉,揚手就給了舜鈺一巴掌,嘴裏罵道:“你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貨色,有了我還不夠麽,竟還敢來此勾引皇上,看我打不死你.......”抬起胳膊還要打。
“饒命.......”舜鈺左躲右閃拾起袍子官帽及簪子,拎著褲子趁勢慌慌張張朝簾外跑,不意撞上呆愣而立的秦硯昭,懶得搭理他,隻顧張望尋個隱蔽處,好生整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