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薑忍不住“呀”地尖叫,卻迅速的無了聲音,她的口鼻緊掩進溫暖寬厚的胸膛,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是沈二爺!
他穿著黑色大氅,站在胡同暗處,讓人難以察覺。
沈二爺忽然托起她的脊骨,俯身,目光急切的在她臉上梭巡,看她好不好.......。
這幾日除被那嬤嬤驗身屈辱哭過,田薑便再沒掉過一滴眼淚,可此時不知怎地,她就眼眶泛紅,眼淚跟斷線的珠子般,止都止不住,皆落在沈二爺的頸及衣襟處,沒會兒便濕了大片。
“二爺......二爺......”她素日的伶牙俐齒不曉哪去了,隻會低叫著二爺,還一聲聲打起嗝來。
定是方才急著趕路,嘴裏吃進涼氣,再添情緒難穩,便三分激動四分羞窘五分委屈,那淚珠子淌得更凶了。
沈二爺見她通紅著臉兒,邊流淚邊打嗝,還含糊不清的喚他,透著女孩兒的柔弱和狼狽,看著實在可憐的很。
他沉沉歎息一聲,也顧不得甚麽了,俯首去吮她濕淋的頰腮,親她的朱紅嘴兒,把她的哭泣及嗝聲一並含進。
唇齒嘖嘖交響混著淺喘深吸、時不時夾著幾句溫柔疼哄,織出氤氳火熱的景致。
這胡同裏.......其實不止沈二爺一人,還有暗衛數七八,大多都識實務地仰頸望月、或低首睇自己拉長的影子。
總有那麽一兩個不識相的。
沈桓瞪圓了銅鈴大眼,把所有盡收眼底。
實在的,田薑此次被挾持,他也不好受,畢竟曾也有過一段崢嶸歲月,結下了兄弟般的友情。
方才看她眼淚嘩嘩的,不止沈二爺了,他差點也落下英雄淚,這般人神共泣的時刻.......瞧他聽見了甚麽?!
打嗝聲.......實在煞風景。
他頓時淚不知去處......還憋不住想笑,就這當兒,沈二爺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田薑吮唇咂舌好大地響動。
沈桓笑不出了。
沈二爺意氣風發少年時,他就跟隨其左右,不曾見他有過通房,或去花街柳巷逍遙,十分的潔身自好,注重言校
便是後來娶了夢笙夫人,他偶爾隨二爺進入內宅,看他(她)倆聊些閑話,亦是站立有間隙,相敬如賓客。
於是他也很潔身自好,也以為對歡喜的女孩兒......就該如二爺對夢笙夫人這般。
可你看此時的二爺,哪來的站立有間隙,恨不能把田薑揉化在身上,又哪來的相敬如賓客,恨不能把田薑給吃了。
他眼前突然一片黑,去抓徐涇的臂膀穩住發軟的大長腿。
“長針眼了罷!”徐涇戲謔他:“讓你瞪眼珠子看........現世報!”
沈二爺已聽得屬下竊竊私語聲。
他解開大氅將田薑裹住,彎腰托住她的腿兒離地抱起來,直朝胡同口停駐許久的官轎,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