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接著:“這般若寺原也是座大寺,位於青龍山腳處,遠望去,大門三座對開兩扇,仿京城宮殿樣式,殿頂及牆頭皆鋪上玻璃瓦,碧晴空時金光四射,氣派非凡,那寺中有僧百餘位,每日裏晨鍾暮鼓,堂中唱經祈福,香火不曾斷過,後來了位住持,法號釋心,卻是個敗諒性的銀僧,在寺中修建一座子孫堂,道無子婦可在此過夜靜心祈福,而求嗣婦事後往往得子,應府尹覺得詭譎,終查明是一寺僧眾荒銀所為。
”此後這裏再無香火,除偶有些遊僧或砍樵采藥客路過歇宿,平素鮮有甚麼人跡。“
沈澤棠聽他完,讓沈桓賞了錢,那衙役道個謝,歡喜地的去了。
徐涇很奇怪,問二爺怎想起問這般若寺來,沈澤棠便把案情詳細了一遍,眾人大驚失色,沈桓怒道:”那錦娘竟敢在肉碗裏下毒,二爺允我去捉她來拷問,到底受何人指使。“
沈澤棠神情微凝:“萬不可輕舉妄動,錦娘被舜鈺服並供出般若寺,想必此處定有蹊蹺,若真是‘鷹盟’殺手據點,想那寺連著山,可是個易逃脫的去處,要想將他們抓住需好生籌謀一番。”他頓了頓,看向沈容問:“徐藍領兵到哪了?”
沈容忙稟話:“早起收到驛使傳來信訊,徐藍臨至南京城外,定不超過三日。”
沈澤棠讚許的頜首:“他行軍速度倒是迅速。”
又朝其他等人囑咐:“萬不可同唐府尹透露支言片語,馮生亦不許,違者將重懲。”一眾侍衛神情肅嚴,齊聲領命。
徐涇蹙眉插話道:“二爺可否覺得自出京至今,我們身邊不止贏鷹盟’環伺,似還有隊人馬尾隨。”
沈澤棠慢慢吃口茶,神情依舊平靜:“有人要取我和馮生的命,有人卻在暗中相護,實在有趣,你們嚴加謹守,以不變應萬變,是為上策。”
........直至夜幕深垂,一眾方才散去。
沈澤棠回至房內,輕手輕腳的洗漱後,才解衣脫履上榻,側身看了會舜鈺,伸手撩開她頰邊柔軟發絲,指腹的薄繭觸碰過她的唇,或許有些微癢,闔著眼皺著鼻子,哼唧了兩聲。
沈澤棠嘴角浮起抹笑意,也不管她睡著了,隻是想逗她:”叫棠哥哥。“
“........。”隻有細細的呼吸聲,這精怪的丫頭,除非她願意,否則休想占她半點便宜。
“徐藍要來了.......。”鳳九若知曉這個訊息,定很驚喜罷,到那時,她的眼裏還會隻有他嗎?!
鳳九與他設防太多,並未至真心相待的地步,更多的還是他在一廂情願。
這一日終將是要坦然麵對,隻是來得太早了些。
沈澤棠抿緊唇瓣,暗詫自已竟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輒身平躺於枕上,他闔起雙眸,輕揉眉間的疲倦,忽覺腰腹一沉,隨望去不由哭笑不得。
鳳九的長腿兒斜斜搭上他的身,磨磨蹭蹭捱近他。
沈澤棠歎口氣,伸展開手臂給她枕,看她乖乖的俯在他胸前,睡得可香,還打起了呼嚕,跟隻貓兒似的。
他的目光忽而炯炯,緊盯在鳳九的衣襟處,那裏的盤扣散了開來,若隱若現露了半片脂紅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