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也是,十六七歲,無論是少年或少女,皆是青春正肆意時,他朝她胸前瞟過,再不早做打算,怕是誰都遮掩不過去。
他蹙眉又舒展開,有鳳九的陪伴,這般歲月靜好的時候,煩惱的事明日再煩惱亦不遲。
一陣倦意襲來,眼眸複又閉闔起來。
舜鈺吃完兩三塊糕,輕喚了聲沈大人,見他平穩均勻地呼息著,沉睡的模樣清雋又儒雅,讓人有些......看不夠。
她抓著空碟悄悄爬下床榻,趿鞋拎起大壺在銅盆裏倒了水,慢慢洗漱完,輒身時,不經意往窗前杏花瞅了瞅,一條黑影倏得不見,雖然是一閃而過,卻依舊映入她的眼簾。
舜鈺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想也未想就跑出門去。
廊上一排宮燈寂寂燃著,隻能照亮近前處,再遠些輕煙薄霧彌漫的悄無聲息,甚麼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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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澤棠同舜鈺正在用早飯,沈榕進來稟報,唐同章帶著同知餘慶及五六衙吏,匆匆前來拜訪。
“稍會在正堂自然能見,何必專門來一趟。”舜鈺覺得有些奇怪,她正用調羹攪著紅豆粥,昨晚貪嘴,這會啥也吃不下。
沈澤棠臉色瞬間沉凝,極快用香茶漱口。
也就這當兒,唐同章滿臉焦惶的踏步進來,餘慶氣喘籲籲隨在後,欲待作揖見禮,被沈澤棠免了,隻平靜的問來為何事。
那唐同章似乎一夜間老了許多,他語氣急切又頹喪:”我家五姑娘不見了。“
唐金不見了?!舜鈺吃驚地看向沈澤棠,見他喜怒不形於色,溫和地問:“唐大人是何時察覺五姑娘不見的?聽聞江湖兒女素來灑脫不羈,或許她拜師會友去亦有可能,過幾日自會回轉來。”
唐同章跌坐椅上,撫著額直搖頭,喉嚨略帶嘶啞:“五姑娘昨晚就不曾回房,近身伺候的丫鬟香玉也不見人,旁的丫頭至今早見她倆一夜未歸,這才慌忙來稟報,我派衙吏搜遍整個應府,都未曾找到。”
餘慶遞來盞熱茶,他擺手拒絕接著:“你莫看五姑娘自幼習武,性子也驕縱專橫,沒個官家姐樣,但她是極孝順的。
”不去師門處時,就老老實實呆在府裏,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隻陪她母親針黹、散步、插花或看戲,閑餘時隨下官撫琴、下棋、切磋劍藝,即便她偶爾要出去,定會知會她的母親,並寫封信箋與下官,要去哪裏,見何人,做甚麼事,何時回府,交待的十分詳細,每次更是依約而回,如此次這般不告而別實乃頭回見。“
他一臉慌亂難安,完全是個疼愛女兒的老父親,該有的神態,做不得假。
沈澤棠也知他的句句是真話,一個求他留下父親一條命、連自已夢寐的婚姻都放棄的女兒,底下還有誰能比她更孝順呢。
沈澤棠正要開口些話,給予唐同章安慰,卻見徐涇滿臉緊張地掀簾進來,俯身在他耳邊低低了幾句話。
舜鈺看著沈二爺的神情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