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看得什麼書?“舜鈺忍不住好奇,如沈二爺這般的大儒,尋常書籍怕是難入眼罷。
沈澤棠抬起頭,很大方的把手裏書冊遞給她,順手取了熱茶吃。
舜鈺忙恭敬接過,見得書冊蒼青封皮上的名目及題字,怔了怔,腦中頓有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真是服了!沈二爺竟在看自已箸的文集.........。
“昨晚間燃的煙花可好看?”
“好看!”舜鈺點點頭,暗忖沈二爺怎知曉的,再想那般聲勢浩大的煙花陣仗,方圓十裏能看到不稀奇。
“怎麼個好看法?”沈澤棠慢條斯理的又問。
舜鈺便把那燃的各色飛禽走獸、火樹銀花、神鬼妖怪及癡男怨女等,從頭至尾敘了個遍。
直的眉眼星亮,神彩飛揚,喜歡的跟個什麼似的。
沈澤棠心裏很滿足,她喜歡就好,沒白費這心思。
了會話兒,舜鈺開始掩住唇打嗬欠,昨晚翻來覆去至三更才朦朧睡去,這會馬車顛簸緩行,倒把人困意濃濃勾起。
沈澤棠體貼的遞來條錦褥,她道了聲謝,坐著裹緊全身,歪在窗前想眯回就醒,哪想眼簾相觸,就再睜不開來。
....................
風呼呼地灌進,是徐涇拉開車門又闔緊,坐沈澤棠對麵,朝舜鈺呶呶嘴:“這才出京就睡著了?”
沈澤棠不置可否,壓低聲問他有何事要稟,徐涇從懷裏抽出封信箋遞上,道是差役剛追上送來的。
沈澤棠接過看完,也不言語,隻擱至燈火處燒了。
徐涇看他神情凝重,想問又不敢問,半晌後才聽他道:“已有彈劾工部尚書丁延的奏疏,移交至內閣處,他怕是要凶多吉少。徐涇,你工部尚書旦得缺位,誰會補濟而上。”
徐涇蹙眉沉吟,稍頃才回話:“照該由工部右侍郎秦硯昭補濟,但徐炳永豈會放過扶植他黨羽的機會,況他對工部早覬覦已久。”
沈澤棠默然,臉色平靜道:“百花樓替徐炳永餞行時,他的話頗令我蹊蹺,十日前早朝時,他忽來一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思慮他是指徐鎮功貪汙被斬一事。”
徐涇吃了一驚:“可徐炳永怎會懷疑至二爺身上,難道是秦硯昭.......。“
沈澤棠反倒笑了笑:“我曾過,徐炳永雖不知自已侄兒是何人出賣,但他眼線頗多,不得實證卻有蛛絲馬跡處。其是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性子,旦得懷疑誰豈會再去重用。”
他頓了頓又道:“吾等不必再此揣測,不久即見分曉。”
“二爺此話何意?”徐涇聽得心起糊塗意。
“工部尚書之職若是旁人接替,那徐炳永種種所言,倒是我妄加多想。”沈二爺慢慢道:“若是秦硯昭補濟為工部尚書,便可知他已背叛與我,成徐炳永的黨羽.......那此次兩江巡查之行,怕是極其凶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