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零伍章 月梢頭(2 / 2)

心裏頓時灰了一半,暗忖原以為他與那些紈絝子弟不同,沒成想也是個不關已事、高高掛起的,秦興怕是在外頭心已野,或有了相好也未定。

這般愁腸百轉迂回間,已抵至劉氏的院子,強頭強腦地不肯進去,自尋個僻靜無饒角落處,抹著眼淚哭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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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舜鈺,進得劉氏房裏,正見得她同個矮壯的婦人在話。

那婦人打扮利索,話也頗幹脆:“我家子品性老爺曉得的,聽話又老實,相貌也不賴。外頭多少個丫頭家的,尋我要攀親,我皆看不上。就覺著夫人身邊的纖月最好,她今也十六至嫁人年紀,求奶奶恩賞做個媒,便是感激不盡了。”

聽得劉氏笑道:“我這房裏就屬纖月最聰明伶俐,心氣也甚高,隻怕是你家子降她不住。”

“奶奶同我玩笑話。”那婦人隻搖頭:“什麼降不降的,都是打姑娘家過來,誰那會不是這山望著那山高,不打緊,但凡蓋頭一遮,兩人把被窩一鑽,還不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認了命。”

“你這話的粗俗!”劉氏捂著嘴嗤嗤笑,抬眼瞧到舜鈺立在門邊,不知聽了多久,忙喚她至跟前來坐。

那婦人見有客來,遂指了一事告辭出了房去。

房中四下無人,劉氏扳著她的臉細看,吃驚問:“挺新鮮的印子,在哪裏弄的?”

舜鈺忙回道:“在園子裏走得急些,踩著青苔跌了跤,擦破點皮,已塗過薄荷膏,不幾日便好。”

“怎這般不心。”劉氏鬆口氣,話裏多些埋怨:“我可生你的氣!高中解元不曾同我報個喜,這也算罷,平日裏哪怕偶而來看看我,也不見你的影,還得我拜托硯昭去請你,你,可是我哪裏把你屈待了?”

舜鈺忙陪笑:“姨母何曾把我屈待過,是舜鈺年少不懂禮節,心裏委實慚愧。如今在大理寺曆事,比國子監讀書更艱難許多,無甚麼閑暇時刻。更況.....。”

她頓了頓,繼續道:“如今表哥娶了親,表嫂出身高門貴府,想必更是遵規守矩的,我一外戚男兒,三日兩頭在後宅走動,講出去反被人笑話不是。”

劉氏聽得啞口無言,半晌才低:“你哪是什麼外戚男兒.....。”

忙又止住言,索性起身揭開攢盒蓋子,拿出幾碟細果點心,親自舀一碗燕窩粥,濃濃稠稠的遞至舜鈺跟前。

舜鈺道過謝,還滾燙著冒熱氣,遂拿著調羹在碗裏滑,想了想朝劉氏笑道:“我想問姨母討個丫頭。”

劉氏滿臉疑惑,問她要討何人。

舜鈺平靜道:“方才我聽得那婦人同你討要纖月,我與她一樣,也想討要纖月。”

劉氏聽得笑了:“我這房裏比纖月出眾的比比皆是,何時她倒成香餑餑了,那婦人討纖月去做她媳婦兒,你討纖月又派何用處?”

注:第157章,纖月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