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丫鬟捂著嘴偷樂,舜鈺心沉了沉,直覺來者不善,卻也不多表露,作個揖平靜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舜鈺的皮相由不得自個選擇,不過三奶奶即這般好意提醒,日後定當舉止更粗豪些,以彰顯男兒英氣。“
李鳳至聽得嗤笑,邁著碎步靠過來,舜鈺見離得太近不妥,正欲朝後退去,忽見她抬起手兒,迅雷不及掩耳般甩來,一絲冷風快至,舜鈺已躲閃不及,隻微偏了偏頭,但聽“啪”的一聲,清脆又響亮,頰上倏得痛起,頓覺火辣辣的燒灼。
李鳳至恨由心生,未曾控製力氣,掌心一陣酸軟麻痛,再看時,竟把其中一指、留有的三寸如尖筍般的指甲給劈斷了。
舜鈺初嚐無妄之災,滿腔憤怒難抑,直把腰背僵硬的抻直,抿緊唇盯著她,眼眸冷若冰霜。
李鳳至看她神色陰沉,麵龐帶抹嗜血的狠戾,全然不若方才的溫善好欺。
莫名有些害怕,朝後退兩步,指著她叱罵道:“原以為你年少登科博文廣,品格端嚴性正直,竟是個穿衣冠的禽獸不如。你也有臉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還引誘三爺做龍陽勾當,讓他把魂落在你身上。”
著竟哭了:“忒沒廉恥的貨,把你那處鑽了,再來沾我身子,你不覺醃臢,我卻嫌齷齪的很。若再被我曉得你們背地裏耍奸,我便告訴父親去,索性魚死網破,一了百了。”
那幾個丫鬟唬得麵如土色,隻上前扶著她低聲勸慰。
這哪裏是初初見時、我見猶憐的大家閨秀,李尚書果然教養的好女兒。
舜鈺吸口氣,一錯不錯看著李鳳至,穿著薄棉荼白緊身禙子,罩鸚哥綠灑花比甲,腰間束粉絛兒,看起比剛進門時身段嬌滿了許多,秦硯昭定是沒少疼愛她,那氣色及身段騙不了人。
她抬起手撫過滾燙的頰麵,指間有淡淡的血痕,應是被甲尖劃破了。
“我尊你一聲三奶奶。”舜鈺慢慢道:“秦硯昭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弟,僅此而已。此次算罷,旦得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隨即輒身,頭也不回下得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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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臉是如何弄的?“秦仲滿臉驚愕,從桌屜裏取出一罐薄荷涼膏,舜鈺接過,挖一指尖,對鏡輕揉塗抹。
”肖嬤嬤你來。“見舜鈺不願提,他便直朝肖嬤嬤看去。
舜鈺不讓她,隻平靜道:”秦伯伯不知為好,知了反徒添煩惱。權當我走路不心,磕著的罷。“
秦仲歎口氣,默默遞上一大包合歡花,還有治盅毒的二盒藥丸。
拈須沉吟問:“你那胸前紅花可讓我再看一眼?”
舜鈺解開衣襟,但見那紅花比往日更鮮豔亮澤,瓣開半數,分外妖嬈。
觀秦仲神色,舜鈺淡淡解釋:“此花愈近十五日,顏色便愈發紅璨,至於花開瓣數........。“
她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終還是出:”旦得動情一次,便開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