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卻莫名的取悅了他。
沈澤棠微微一笑:“你我皆男子,還有甚麼需避諱的?”
舜鈺覺得定是自已多疑,她怎聽出他話裏有種戲謔的意味。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男男之間也應遵禮守節才是。”她忽然覺得有些熱,身上都出汗了。
索性舔舔唇道:“我已不覺冷,不如就不.......!“不換了吧!
話未曾完即被打斷,沈澤棠指向那扇錦屏,可去它後麵更衣。
舜鈺呆了呆,看他噙著笑,繼續俯首看冊,愈發看不懂眼前人,是在逗她麽.......一點都不可笑!
算罷!不過一場萍水相逢,她亦沒必要太過較真,轉身即朝錦屏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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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端來滾滾的茶水,擱至炕桌上。
徐涇掀簾兜頭而來,他麵容嚴肅,從袖籠中掏出一封密箋遞上,壓低聲:“甘肅那邊傳來訊息。”
沈澤棠神情一凝,接過即拆開,細看兩遍後,丟至火盆裏,看著白箋極快燃成焦黑灰燼,少頃才道:“甘肅布政使程前,才任職數月,果然虎狼之心已昭顯。”
“二爺此話怎講?”徐涇有些不解。
沈澤棠道:“徐閣老當日諫言,甘肅百姓貧苦,商賈則因邊關貿易,而財力豐厚,便想出繳糧捐監之法。而這程前,據聞糧食少繳或不繳,均折成銀兩來收捐,此銀兩的去處令人生疑。”
徐涇更為疑惑:“銀兩雖有,可捐監糧食卻無,糧庫空空,程前該如何向百姓交待?”
”這亦是我費解之處。“沈澤棠吃口茶,聽著錦屏後窸窸窣窣聲,淡淡笑了:“總有露馬腳的時日。你回封信去,讓他萬不可打草驚蛇,隻靜觀其變就可。”
徐涇應諾即去,侍衛又進來稟:“兵部右侍郎夏萬春長女夏嬙,來拜見大人。”
沈澤棠有些詫異,默了默,擱下手中茶盞,命道請她進來。
聽得簾子簇簇響動,夏嬙由丫鬟扶著,近前欲要跪下,沈澤棠免去她見禮,賜其坐。
侍衛極快斟上茶來,沈澤棠看向她,溫和道:“夏姑娘如此冒昧而來,怕是有損你的名節,若無它事,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夏嬙笑了笑:“女哪還有甚麼名節可言,早些時京城遍傳,我被徐閣老拉與大人做鴛鴦配,如今又傳我太子妃無望,父親巴望我能與大人再締姻緣。”
“........便十分好奇,道聽途了大人許多傳聞,今碰巧著兩府趕在同一日做法事,遂壯膽來拜會大人,萬望大人莫要見怪。”
頓了頓,見沈澤棠溫文儒雅的聽,倒看不出喜怒來。
夏嬙便覺他柔軟良善,心裏更是欽慕,紅著臉道:“女的名節需大人來愛護........不知大人可甘願?“
“不願!”沈澤棠聽至此,神態依舊若常,很平靜:“我勸夏姑娘謹言慎行,否則日後想起時,倒要後悔今日這番話來。“
不再多言,轉首朝錦屏處看去:”你打算何時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