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獻麵色有些憔悴,站在眾生之後,舜鈺正想過去與他話,忽就見徐藍朝自個大步走來。
不知為何,她直覺有些不妙,側身急朝宋沐而去,哪想還沒走兩步,隻覺一道陰影罩下,暗道糟糕。
“元稹你......!“話未完哩,眼前一晃,徐藍竟俯下半身,握住舜鈺的腰肢,一把輕鬆扛起,讓她坐在自個的左肩頭。
那肩膀寬厚偉岸,舜鈺穩當坐著,臉卻紅紅的,還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手抓他的衣,一手狠掐他硬實的脊背,笑著咬牙低聲道:“你這是做甚麼?快放我下來。”
徐藍卻似沒聽到,朝祭酒宋沐道:“國子監出了解元,可是一樁喜事,吾等與有榮焉,我讓他騎我肩上,在國子監走個回來,以示慶賀之意。”
“宋大人,此行不妥當.......!“舜鈺急道,卻見宋沐一拐一拐走兩步,才拈髯頜首:”徐藍此番誠意可嘉,同窗之情可表,老夫豈能阻之,但也莫走太遠,集賢門至崇教坊走個來回即可。“
舜鈺直覺這老兒是公報私仇。
聽徐藍頗高聲應下,轉身朝崇教坊方向慢步繾風走,一幹同窗目瞪口呆,連崔忠獻都打起精神露出戲謔的微笑。
隱隱聽得劉海橋在:”武生果然豪放不羈,慶賀的法兒都別具一格。“
舜鈺見離眾人遠了些,開始拚命掙紮要下來,卻被他在臀上拍了一掌:“別動,再動我就把你扔出去,折胳膊斷腿可不管。”
果然見她被唬的老實了,遂沉笑:“我徐藍的肩頭可是誰能隨便坐的?連七都不肯讓他上來,你還敢嫌棄?”
一路來往監生絡繹不絕,看著他倆稀奇,三兩竊竊私語,也有捧腹大笑,甚還有照樣學樣的,沒走兩步就摔個前仰後合,慘叫連連。
”徐藍你到底想怎樣?“舜鈺不由攥緊他頸處衣領,閉眼又睜開,無可奈何的問。
徐藍的手正握緊她的腰肢,而那腰肢因著害怕而挺起。
他不知怎得就想起,年少時某個春日,他折了嫩柳枝蘸水玩耍,娘親慨歎: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謂誰朝來不作意,狂風挽斷最長條。
他此時隻覺舜鈺的腰肢便若楊柳弱嫋嫋。
他是武生,手掌很是遒勁有力,可莫把他腰肢給弄斷了。
如此想來,徐藍忙把手掌張開,舜鈺倒吸口涼氣,一把摟緊他的頸子,氣紅了眼眶,咬牙道:”你要跌死我不成。“
她的胸前無意貼摩至他的耳邊,無邊的柔軟,一股子淡香縈繞鼻息間,好聞的很。
徐藍嗓子瞬間灼燒,啞著聲道:“你要麼給我看你的鳥,要麼扯開衫子給我看看胸,兩個隨你選。是雌是雄,我定要分辨個清楚。”
“就為這個?答應你就是。”舜鈺平靜下來:“你放我下來話,我膽,坐在你肩頭搖搖晃晃的,怕!”
徐藍聽她嗓音發顫,是真的怕!心便軟,俯身把她放下。
這一起一落,再看舜鈺嫣紅的臉,又覺哪裏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