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藍一愣怔兒,脫口而出:“你倒與我個同窗長得幾分相像。”
那倌人冷笑了兩聲:“爺的同窗皆是清高少爺,我個串堂跑戶的戲子哪裏能同他比擬?這是要折煞我不成,隻怕府裏的戲我是不敢唱了。”
徐藍被她嗆得倒噙起嘴角,連性子都和舜鈺相像,嗔喜笑怒的模樣,煙火氣甚濃。
寶倌反被驚著,看不懂五爺滿臉意味,隻得抬手朝她肩膀拍兩下,低怪道:“你個三月三的薺菜長點心吧,瞧把京城大爺得罪光了,可讓我們紅韻班子還怎麼活?”
又朝徐藍來陪笑:“五爺豁達大氣,定不會與她計較,是個隻曉耍嬌癡,肆無忌憚的主哩。”
紅韻班子?!徐藍臉色微變,略思忖問:“聽聞你們班子裏有個唱花旦的喚做楊朵,藝名桃紅,又是哪個?”
寶倌愣了愣,遂眯起眼,把那倌人往他麵前輕輕推一把,笑道:“這不遠在山邊,近在眼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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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藍回至自個屋裏,倚在床榻上看書,索然無味,又從鞘中拔出青劍來慢慢擦拭。
因著崔忠獻的緣故,倒是聽聞過桃紅的來曆,身世淒苦,獨自四處飄零,後投武醜飛飛飛門下,由其延聘花旦行家授技,隻把那花旦玲瓏活潑或癡媚憨趣參透的十成十。後漸名聲雀起,轉投了紅韻班子,自此實在愈發撩。
隻是其品行實在為人詬病,追根究底師從飛飛飛時,便被施了禽獸之行,自此便墮落下去。
今得見,倒覺有幾許孤高清傲的勁兒,與所想又有些出入,卻與他無甚麼關係,隻是覺眉眼與舜鈺有些相像,多看了兩眼。
忽得起朦朧之態,但聽湘竹簾子打起聲,跑進來個人,綠衣白褲,瞧著倒像那倌兒桃紅,怒她怎能隨意進自個房門,粗聲厲喝出去。
那人不依,反愈走愈近,模樣清晰起來,卻是舜鈺,眼睛水汪汪的,抿著嘴笑,直撓人魂骨。
“鳳九怎做女子打扮?”他忍不住去拉她的衣袖,未曾用力哩,竟已軟軟倒近他的懷裏。
舜鈺的頰腮若點胭脂,柔細的指尖悄悄攀爬攬住他的頸,唇兒抵至耳邊,嗤嗤笑著:“呆子,我就是個女孩兒呀。”
徐藍便模模糊糊的問:“那日衫後可是出的癸水?”
忍不得俯下頭在她頸子咬一口:“鳳九騙我騙得好苦。”
抱著她翻轉個身兒,猛得傾軋進床榻裏,被翻紅浪,帳起生煙。
那般綿軟如一團軟玉生香,乖順的蜷縮在他的懷裏。
“徐藍!”她臉兒粉粉的,害羞的輕聲的喚,好聽極了。
“今日便不得放過你,讓你痛過便是我的人了。”他驀得抓緊身下滑溜的腰肢兒,再不容遲疑的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