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棠突然不話了,他不動聲色的放開少年的手,不動聲色的朝後退一步,懷中少年轉身,緊跟一步,再退一步,再跟一步,他的腳觸到官帽椅的邊沿,索性坐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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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馮舜鈺是個餘桃。”話的聲音很溫和,有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從她臉上滑過,指尖上的涼薄,讓舜鈺恍恍惚惚間,尋回一縷神智,她驀然才發覺,眼前的情形有多糟糕。
沈澤棠閑懶的靠椅背而坐,噙著嘴角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裏倒映著她恬不知廉恥的樣子。
她正坐在那人結實的大腿上,兩條纖長腿兒在他腰側一擺一蕩,胸口纏繞的布條似要崩裂了,讓她忍不住將身子挺了挺,咬著嘴唇似求他般:”你怎不把我使勁推開呢!這樣對你我都好!“
”為何要推開?”
沈澤棠神色異常的和善,可眼眸裏卻冷若寒霜,語氣更是淡漠極了:“馮舜鈺,我倒要看看你能放浪至何等地步。“
這個人真是壞透了,實在沒有徐藍一半的良善。
“你想看我放浪,好,做給你看就是。”
舜鈺意識又漸飄遠,腦裏混沌的很,隻曉得水眼迷漓,朱紅嘴兒微啟,嗤嗤輕笑起來。
沈澤棠忽而有些怔忡,這樣漂亮的少年,瞧那滿臉的媚色,怎會比女子還迷人魂魄?!
就這半刻分神間,他陡然覺得胸前一涼,低頭瞅去,臉色瞬間大變。
不知何時他身上的官服,衣襟由外至內被扒開來,這可惡的馮舜鈺,那嘴兒,何時俯上他胸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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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藍還在外間候著,其實馮舜鈺幹他何事,不過同窗而已,素日談不上多親密。
他簡直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他起身不下五六次,甚至快走出孔廟,都能聞到饌堂飄來的飯菜香,卻又罵著自已輒回。
就是惴惴不安,預感要出甚麼事。
宋沐與吳溥等得饑腸轆轆,實在受不住,相攜著用膳去了。
徐藍原還規矩的坐於椅上,後首索性門前坐,豎耳聆聽裏頭的動靜,先還有你來我往的交談聲,擲壺斟茶的輕碰聲,鞋履來回走動聲,椅子碰撞摩擦聲,嬌笑喘息聲........。
嬌笑喘息聲!
果然大事不妙,馮舜鈺那個娘炮,竟敢勾引沈大人,死一百次都不夠!
徐藍一骨碌站起,欲橫衝直入,卻又立馬頓住,默了默,方才高聲道:“沈大人,學生徐藍有急事速稟。”
話音未落,他已推門進,但見沈大人坐於椅中,馮舜鈺背倚桌案而立,兩手緊摳住桌沿邊兒,似乎隨時便會軟倒下去。
”你有何事要稟?“沈澤棠陰霾滿麵,語氣頗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