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鈺猶豫了半晌,悄悄去拿了桶盆等洗漱之物,躡手躡腳的推開門,跨出門檻去,再輕輕闔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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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舍丁字十至二十號共用一個盥洗室。
舜鈺一路徑直走到底,過十號齋舍往前走十數步,是一處角門,拉開閂,見一夾道,出夾道,有一門兩間的房屋。
在門邊靜聽了會聲,無異響,方才推門而入,點亮燭火。
左間角落處擺兩口陶燒大缸,一口熱水,一口冷水。
四周整齊放數個竹製架梁,有三層嵌彎鉤,一層放桶,一層擺盆,一層擱皂胰,鉤可吊巾,確是個專用來盥洗的去處。
在往裏間去,有道竹簾子遮掩,她用手撩起半側,裏頭亦放著兩口大缸,擺八九個寬木盆兒,即寬也深,可容一個人自在洗沐。
舜鈺羨慕地盯那木盆兒狠看,好想解去一身繁贅,浸入水裏放鬆筋骨,哪怕片刻也好,可......還是不敢,無奈地歎口氣,怏怏放下簾子。
忽覺腳下鞋襪淌著水,涼洇洇的,低頭才發覺,一地潮濕,想必是先前來此洗漱的監生,大意潑灑的。
走至缸前探身瞧,熱水已用光,冷水也淺淺見底。
貓腰放桶,去剮蹭缸底,一點點接足半麵盆清水,才直起腰督架梁上。
先把四平方巾解了,用簪子綰住發,俯身用手掬起捧水,往臉頰上輕潑,不禁打個哆嗦。
雖已是三月春,可這古井裏打撈起的水,依舊寒冷地刺進骨頭裏。
潔淨麵頰後,再仔細的用胰皂洗褪手指間的墨痕,不由朝胸前看了半晌,東張西望會,遂咬咬牙,心解開衣襟,把手探進去,將長白布條兒自胸前徐徐卸卷,卻也不敢全拿掉,那被壓抑許久的兩團飽圓,似重見日,卯足勁地如花綻放,手不經意間觸到圓底,輕輕一托,怎又大了些。
好生的煩惱呀!已這般凶狠狠的綁束,勒的紅痕條條,都已有些透不氣來,卻仍難阻這身子狡猾的蠢動。
蹙緊眉,輕咬唇瓣,騰出另一隻手,把棉巾擺水裏浸濕透,再握拳攥幹,探進衣襟裏左右上下,慢慢地擦拭。
愈擦拭那裏愈發鼓漲起來,遂氣得怔怔地。
忽聽“吱扭”門開,暗啞粗嘎地響聲,瞬間扯破長夜的靜謐。
舜鈺驚嚇地差點停止呼吸。
惶惶望去,來人年輕又魁梧,赤裸著精壯上身,堅硬的胸膛隨著呼息深淺賁起,一條荼白布褲子紮著條藏藍腰帶,鬆鬆垮垮撐在胯骨兩側,愈發顯得那大片的腰腹遒勁有力。
幸得燭火昏黃,暗影交錯間皆是虛虛暗暗,免去了舜鈺乍生的臊意。
但見他一手握柄青銅劍,一手提桶水,顯見是個武學監生,趁著月夜練習完武藝,來這裏再衝把澡。
那人也未曾意料,此時還會有監生洗漱,瞧他衣襟半掩半敞,敞處露著頸子及美人骨,白粉粉的恍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