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遠闊,烽煙四起。
南疆大地位於沂州以南,本是沃野千裏,一片富碩之地,作為大武國糧倉。卻不料連續下了十來的大雨,致使河流泛濫,田地被淹沒,莊稼枯死,百姓連連叫苦。
朝廷大震,大臣議論紛紛,麵色愁苦,此時正逢大武國征伐蠻荒之際,而關北也正在與外敵激戰,卻不料遭此重挫,隻得退兵,派去南疆安撫百姓,治理災情。
值此之時,一些隱世門派也是伸出援手,於凡塵俗世中積累功德。
更有朝廷大儒開壇誦經,施法以求風調雨順,方才解了南疆的災情。
兩月之後,南疆恢複了生機,再度生長出禾苗,鳥獸魚蟲嘶鳴,陽光明媚而溫暖,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此時一個白衣少年獨身漫步與南疆的山川路之間,觀望四野,吸納萬物生氣,悠然自得。
他素衣如雪,手執白玉扇長身而立,身形勁挺如鬆,麵如冠玉,顯得卓爾不凡,溫潤儒雅,一身書香氣息。而那雙眸子,更是清澈深邃,折射出璀璨的光,英氣逼人。
少年牧離,來自沂州境內世家大族——牧氏,是為牧氏世家二公子,自幼資聰穎,飽讀詩書,通曉五經六藝,在民間被眾人稱讚。
沂州境內世人哀歎奈何其生體質虛弱,無法習武,否則定然可以如他兄長牧之玄一般,可以效力朝廷,征戰沙場萬人敵,被封少年將軍。
但這也難掩少年的風華,曾受到遠在京城稷下學宮的邀請,卻被回拒。答曰:“經文長久,羨慕學宮學術,奈何身體孱弱,不易長途跋涉。”
大武國京城稷下學宮,聚集下名士風雅,三教九流,辯論地法理,萬物本源,學術繁榮昌盛,乃是下第一學術傳道之地,名震四方,可謂舉世尊崇。是無數讀書人心中的聖地。
牧離拒絕其邀請,可見少年心性。
沂州城牧氏一族兩位公子,個個資聰穎,絕代無雙,名揚四海。其父牧長風,也因此出名,坊間曾有傳言,生子當如牧長風。
陽光灑落在南疆的山川河湖之間,暖風拂過,少年牧離遠望田野間的禾苗,略有喜意,他繼續邁步前行,正當日中午,來到一個山中城。
走到城門處便見官道一旁的竹林之中,掛出一麵紅布旗幟,隨風招展,上寫道:悅來酒樓。
“酒樓修於城外,先一步吸引他鄉來客,店家心思倒是奇妙。”
隨即他移步走向酒樓,坐在一張木質桌前,眼睛望去,周圍盡是他鄉之客,布衣華服皆有,顯然經過長途跋涉,來此解渴休息。
牧離緩緩開口道:“可有茶水?”
讀書人一般都不喝酒,更何況身體虛弱,需要常年藥理的牧離。
“有有有,客官稍等。”
店家是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長袍,可以避免汙物刺眼,與一個婦人一直忙不消停,想來是其妻子。看得出夫妻二人生意很是興隆。他聽見客人招呼,連忙應聲。
不多時,店家提著一個茶壺,走來,放於牧離眼前的木桌上,見少年氣質不凡,開口道:“公子慢用。”而後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顧客。
牧離麵色平靜,拿出一瓷質水杯,倒出茶水,之間茶水清澈,散出淡淡幽香,混雜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茶倒不錯。”
張口喝下一杯,再倒出來了一杯,繼續品賞。
這時一道聲音從旁邊想了起來,隻見兩個中年男子侃侃而談:“南疆終於平靜了,兩月前災硬是驚動朝廷,派遣大批軍隊安撫,將我沂州境內官府百姓都是驚動。”
他們身後還有不少人,年齡不一,男女都有。似乎是一個家族之人。
“南疆鎮南王於南陽城開壇祈,大宴南疆百姓,我等也是從沂州趕來,走了十日行程,終是到了這出城,再過不少路途就到了。”
“鎮南王乃朝廷八王之一,統兵九十萬,鎮守南疆,可謂權勢滔,他開壇祈,甚至代表著朝廷之意,四方人士當然得前去觀望,積累願力,鼎盛運勢。”
牧離手中握著茶杯默默聽著,他這此來南疆,也是因此,隻不過半途與家族中人分開,獨身而來。要去南陽城鎮南王府彙合牧氏諸人。
此時,那二人似乎注意到了牧離,他們細瞅一眼,浮現驚訝之色,似乎認出牧離,以一種質疑的語氣朗聲開口問向牧離。
“公子可是沂州牧氏牧離二公子否”
他開口引來眾人觀望,目光驚奇,為其氣質所吸引。
“非也。”
牧離開口否認,他雖聲名遠揚沂州境內,但常年於沂州城學習,偌大沂州,見過他的人卻並不多。因此不必顯露真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恕在下倉促了,我觀公子氣質卓絕,俊逸不凡,以為是我沂州少年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