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裏,一群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在大肆講話。
“哎!老五!你說,你說這木易大少爺,能不能把,把四小姐帶回來,我看那,懸得很!”
“哼!木易家是什麼地位,這天底下還有木易名門辦不成的事兒?!木易大少爺此行,一定要給那些鬼點顏色看看!”
“沒錯!”有其他人附和,“我們被鬼折騰夠了!木易實力強大,這次去鬼島,一定要煞煞他們的氣焰!”
“說得好!”
“好!好!”酒館裏的其他人都舉著酒杯跟著起哄起來。
“閉嘴!”年紀最長的喝道,“一群笨蛋!你們喊這麼大聲,是活夠了嗎?!”底下有不少人哆嗦了一下。年長的接著說,“不該討論的事就不要討論,這亂世,還是少惹些禍罷!”
某賭場,另一群人在以這件事秘密開賭,大家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鬼勝”
“木易”
“鬼”
……
現在,對於此次木易大少爺赴鬼之行,賭木易取勝,奪回四小姐的人與賭木易失敗的人僅相差數人,木易占上風,這微小的差距,不知是真正的實力懸殊,還是人們的幻想……
當然也有小賭,如鬼是否會以四小姐要挾木易家,多數人都賭鬼會以此作為要挾。
木易名門一次赴鬼之行,引得江湖上議論紛紛,大家期望著木易的勝利歸來,又心驚膽顫,擔心木易失敗,擔心鬼島的勢力進一步強大,對正義的信任與對鬼的恐懼,同時在心裏交織,每一個盯著這件事的人都忍不住要急躁起來。
清晨的露珠還在閃動,在離岸不遠的小木屋外麵,站著兩位男子,一位稍高一些,顯得偉岸挺拔,手背在身後,頭發隨風飄動,目光望著海麵的最遠處,凝重而又不失自信。另一位顯然是隨從了,長相頗清秀,隻是看上去更警惕些,站在自家主子的左後方,雙拳微握。這平靜裏透著一股不安,若是普通人站在這裏,恐怕受不了而有自殺的衝動了。
因為這木屋便是鬼上岸的第一站!也是欲赴鬼之人與鬼聯絡的唯一工具!不管是誰,想要上鬼島見鬼,便將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置於木屋裏的桌子上,不出幾日,必有小鬼找到其人告之是否能與鬼相見。
木易連,也就是那位木易大少爺,遞出名字後三日方收到口信說,島主恭候木易少爺大駕光臨!三日的時間相對來說似乎長了點,鬼島上究竟在進行著什麼來“迎接”他們呢?
又過了片刻,一位打扮地像打漁人的少年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向前麵的那位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說道:“島主吩咐在下帶領木易少爺上島,請跟我來。”
三人上了停在岸邊的小舟,木易連心生詫異,剛剛並不見岸邊有舟,況且自己一直盯著這個方向,舟從哪裏來,撇開關於鬼島的種種傳說,難道身邊這位少年武功竟如此了得?但是自己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氣息,不覺得他有什麼內力,也不像練武之人。
少年靜靜地劃著船,並不言語,三人都沉默著,隻是那位隨從更警惕了,時刻準備著挺身而出,保護自家少爺,甚者,親身擋住暗器、刀劍之類的。木易連略轉身,給隨從一個安慰的笑容,示意之不用緊張。他有些明白了,至少是在上島之前,島主都不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那位領路的少年也是想讓他們知道無須如此戒備罷。
“啊——”少年籲了口氣,“到這兒就不用劃了。”說著,隨便往舟的邊沿一坐,露出大大的笑容。木易連這才發現,有一股直指前方的海流,帶著小舟移動,不禁也笑了笑,隨便地坐下。
再往前行,海上漸漸起了霧,少年看向木易連,有些興奮地說:“這就是幻霧,就是他,一直在保護著島!”
幻霧嗎?木易連腦中出現了一係列關於幻霧的說法,據說,幻霧是環繞在鬼島周圍的霧氣,進來的人迷失方向,還會產生奇妙的幻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能從幻霧中出去。便說道:“聽聞,除了島上的人,沒有人能通過幻霧,當真很神奇。”
少年的眼神很清澈,聽罷低頭注視著海水,“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乘上這條海流……”說著,似乎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語。
霧濃了又淡,終於看到島了,少年把舟停在岸邊,上了島,帶領兩個人穿過密林,便看到了幾座破舊的房屋,繼續前行,又是一片林,隻是這林子看上去是有人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