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夢了,夢見母親向她揮揮手道別,母親說她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叫她要好好保重自己。走時母親微笑著,笑得那樣的和藹可親。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留在病床上的被子上,藍天輕輕為她擦去淚。
“媽媽。”一聲大叫,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一旁守著他的藍天差點嚇著了。
這個可憐的孩子。
藍天的心一陣一陣的疼,疼進了骨子裏。
“醒了。”她臉上蒼白,頭發蓬亂。眼眶紅紅的。昨天晚上不知道哭了多久。
傻女人。
也不知道通知他一聲,至少那樣她也不會那麼害怕和恐懼,還造成了暈倒的狀況。
“媽媽。”鞋都沒穿跑了出去。
“媽。”她撕心裂肺的呐喊著。
“海角。你冷靜點。”藍天幫她把鞋拿出來,給她穿在腳上。
“藍天。我媽呢。”有點不對,她發現不對,母親呢?
藍天該怎麼跟他說。說不出口。
“海角。你先回去在床上坐好。我慢慢給你說。”他把她拉回去。
“伯母厖”他猶豫再三,可還是得說啊。
這個殘酷的事實讓他來說,他覺得更是殘酷。都可以想象把著殘酷的事實告訴海角的那副悲痛摸樣。
“金叔叔沒事了。隻是一點輕傷。至於伯母厖”一說到伯母兩個字,嘴巴就像粘住了膠水,張不開了。
“伯母什麼?”海角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準備接受或許真的很殘忍的事實。可事實就是事實總是得麵對。
“伯母腦部嚴重受傷,所以現在時處於暈迷狀態醫生說不是癱瘓就是死亡,醒的的可能隻有萬分之一。”藍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意思是說我媽還是厖“她還沒說完,一個醫生衝衝走進來問誰是海媚的家屬。他說海媚已經在剛剛走了,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順變。
這個無情的她不想聽的噩耗,“海媚已經在剛剛走了”,她不要聽。不要聽。她緊緊抱住耳朵。
看著眼前幾乎快瘋了的海角,他很無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安慰她,畢竟死人不是掉一滴淚那麼簡單。
哭吧。哭吧。哭了又怎麼樣。母親真的走了。她該怎麼辦?
她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千萬了怎麼辦?
腦海閃現著那些什麼,人固有一死。
可母親是被她害死的,如果她當了董事長,母親就不會去公司了,會家裏好好呆著,都是她不好,是她害死了母親,她不孝,是個不孝子。
海角。你這個混蛋。居然還把董事長那麼累的職務攔給母親來做。她都六十歲了,連好好在家裏坐一天都沒有,每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忙忙碌碌了幾十年,到最後是這樣一個結局。
再多的眼淚也換不回母親了。古話說再生不孝,死了流貓尿。
母親從頭到尾也沒好好享受過。為了她,為了公司。她恨不得死的人是她,不是母親。
“不要哭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要振作,還有那麼大一個公司需要你去接手呢。”藍天輕輕把她拉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
失去母親的痛苦他比誰都清楚那是比千萬把刀插進心髒還要痛。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的悲痛掙紮。
她好後悔,好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當董事長,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害死了母親。
她失聲痛哭起來。眼淚打濕了藍天的懷抱,她的眼淚侵蝕進了他的身體裏。
也想陪她一起哭。陪她一起痛徹心扉。
他一直都希望可以一起陪她哭,陪她笑,陪她痛,陪她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陪她看日升日落,花開花謝,春去春回。陪她到天涯,到海角。
陪她看上海的夜景,陪她散步。
陪她到老,到死。………………………………………………………………………………………………………………………………………………………………………………………………………………………………………………………………………………………………………………………………曉萌*:6343693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