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白雪太亮了,車船外一片白,像白天一樣白。
這車開得真久,到家了。保安開開大門,李阿姨站在走廊上。她把雙手插進身上擠著的圍腰裏。
“小姐,回來了。吃過晚飯沒?”
“吃了。我媽回來了嗎?”
“還沒呢。哎。這下著雪。不知道夫人厖.”她擔心公路很滑。
“放心吧李阿姨。有金叔叔在呢。不會有什麼事的。”她衝了杯熱熱的咖啡喝進肚子裏暖和多了。
她擱好藍色的咖啡杯,阿寶一陣狂叫。是不是媽媽回來了?她出去看,媽媽還沒回來,阿寶叫什麼?她知道她的乖阿寶不會亂叫的。
“阿寶。你叫什麼?”海角拉著它的耳朵。阿寶是不是冷著了?它一直朝那邊叫,那邊是一個花壇,本來花壇裏是有一棵大大的鬆樹的,鬆樹蓋上了一頂白色大大帽子。阿寶往那裏叫做什麼?
它越叫越厲害,還一邊搖著它那黑色的尾巴。
海角拉亮路燈。是什麼聲音?除了狗叫聲其他的什麼聲音?
海角的好奇心從一生下來到現在就沒變過。
奇怪。好像是鳥叫聲。
這麼冷的天這麼會有鳥?她一定聽錯了吧?
到處找找,除了白雪還是白雪。還有無形的刺骨的寒冷。
“喳喳喳喳。”這次她真聽清楚了,是鳥叫聲。
在花壇的磚欄上,一個什麼黑的東西格外顯眼。
沒錯是這家夥。她伸手去抓,它撲哧撲哧的飛了幾下。
這麼冷的冬天怎麼會有鳥兒?
還記得那次在情侶山上撿著的一隻小鳥被弄丟了,她以為丟了,結果在天涯那裏。他還被它喂大了。後來天涯不管它,它就飛走了。
她把它逮起來,怕它被凍死了。可憐的鳥兒,冬天怎麼沒回南方去?
它的尾巴好長啊。羽毛有點紅。好漂亮的一隻小鳥,不知道它是什麼品種?
“誒。小姐。你逮的什麼呀。怎麼會是鳥?這種東西逮回家裏來不吉利的。”李阿姨皺著一頭的眉頭。
什麼不吉利啊?逮一隻鳥也會不吉利?不把它帶到家裏來真的會凍死啊。凍死了好可憐。
“不會啦。李阿姨。它被凍著了。屋裏有空調它就不會冷了。”海角找來一條幹的毛巾,做了個窩,把它放在裏麵,它尾巴太長了,漏了好長一截在外麵。
“哎。那小姐要把它藏好,夫人回來了看見了會不高興的。”
“嗯。好。我把它放到我房間去。”她瞧瞧牆壁上掛著的大大的灰色的時鍾,都九點了媽媽怎麼還沒回來。
“李阿姨我先上去睡了,晚安。”
奇怪母親平時八就回來了,今天加班嗎?天那麼冷,應該早點回來休息嘛。
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把董事長的重擔都攔給了母親。突然有一種談談的酸酸的怪怪的東西咽在喉嚨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