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心中那一點唯一用圍牆圍住的自尊心,本來是想把它保護得好好的。現在圍牆已經挎了,唯一的一點點的自尊心,曾經他努力修好的圍牆裏的自尊心。現在再也沒有了。沒了。垮得幹幹淨淨。
“白荷。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不知道他又是怎麼了?
幹脆的說分手,又幹脆的走,剛剛還是好好的。
白荷才剛剛挽留住的愛情,此刻他的口中說的“白荷。我們分手吧。”把所有的所有都摧毀得魂飛湮滅。
所有的所有在這一瞬間變成了零。兩個人分開就等於兩個一相減。
1減1等於零。或許再也不會相加了?再也不會了嗎?
白荷一句話也沒說,她知道已經留不住他了,美麗的白荷花還是留不住浪跡天涯的流浪男子。她也沒有哭,為什麼沒有剛剛想要挽留他的那份熱情。那份激動。心有點痛,有點不知所措,有點想哭。眼角有點眼淚,臉上有點憂傷,身體有點冷。風有點刺,雪有點大。她站在雪裏有點孤零,天涯的背影有點無情。
等他走得有點遠,背影有點看不清,她才有點痛徹心扉。
等到他走了很久,才發現自己澄澈透明的恐懼,沒有他的恐懼,恐懼分手的後怕,怕她會凍死在雪裏,怕會因為想他而吃太多的安眠藥。怕再看不到他的臉她會去孟婆橋先等候著他。
雪依然在下。
他在秋天落葉翩翩的淒涼裏向她走去,又在冬天白雪飄飄的寒冷裏離她而去。
悲涼的來,悲涼的走。
不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既然她在他心中是一種負擔,她又何必托付他不放?他隻想安靜的過最後的日子,或許不多的日子,在這段日子,不希望有人去打擾,不希望看見他悲慘的死去。
時間會一直去,這個她的天涯,隻能是美麗的回憶。
真的分手了。是真的,她還有點迷迷糊糊。真的希望這是一場夢,希望明早醒來,天涯還是在她身邊。她暈睡過去,睡在雪地裏,巴西烤肉館外的那片白蒼蒼的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