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畫別人，同時卻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畫。
不過這些司蒙都不在意。
她把手機還給女孩，聲音淡漠，利落而幹脆，“刪了吧。”
女孩：“……”
完就走到前麵。
晏竟寧隨後拿過女孩的手機看了一眼，直接：“傳給我。”
他的動作格外迅速，通過微信把照片傳了。
然後又把女孩手機裏的照片和雲端備份都給刪掉了。
做完這些，他趕緊去追司蒙。
——
看著兩饒背影遠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女孩低頭摁亮手機屏幕，又調出了一張照片。和之前的那張一模一樣。
“雪涵，你怎麼跑這裏來了？”身後響起一個急促的男聲，氣喘籲籲。
女孩轉了個身，笑著：“碰到一個熟人，過來打聲招呼。”
“哦。”男人不明所以，“那我們走吧。”
“好。”
——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還迅速，路上沒耽擱，四十分鍾就到了。
到寺裏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暖橘的燈光映照著百年古刹，祥和而寧靜。
儀式一結束，很多遊客就已經走了。留下的一般都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寺中不複白的熱鬧和喧囂。
永安寺無比重視中元節。寺裏香火不斷，幾個大殿裏都是燈火通明的，有輪值的和尚在守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中元節的緣故，也不知道是不是司蒙的心理作用，她總覺得寺裏多了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在膳堂隨意吃了頓晚飯，司蒙把辣椒全都挑了出來，一點辣椒都不吃。
填飽肚子以後就想回客房畫畫。
下午的畫還需要潤潤『色』，好好打磨一下。她一向力求完美，一點瑕疵都不願意放過。
可晏竟寧卻不願讓她回去，“大家都在後院放水燈，咱們也去看看。”
中元節曆來有放水燈的習俗，祈福，也告慰亡靈。
司蒙從來不信這些。正打算拒絕之時，她不免又想起最近幾日頻繁出現的夢魘。夢裏的人對她充滿了怨念，恨不得生生掐死她。
想到這些，她跟著晏竟寧一起去了永安寺的後院。
白日裏烈日炎炎，可到了晚間，山裏的氣溫明顯比市區要低很多。風一吹，絲絲縷縷的寒意無孔不入，更添寒涼。
剛才離開客房之前，晏竟寧特意叮囑她套件外套。她隨手從行李箱裏翻出了一件格子衫套在身上。
眼下正合適。
許願樹枝繁葉茂，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枝葉在風中搖曳，時不時發出沙沙沙的聲響。樹上的紅綢迎風飛舞，承載了無數饒美好願望。
這個點，後院還是蠻熱鬧的，好多善男信女都在許願池旁放水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