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言風歎道:“那這孩子以後回來了,家在哪裏呢。”
“既然走了這條路,哪還能有什麼家,你能讓他先活下來再吧。”常溫完便站了起來繼續道,“我去找鄂青。”
侯言風問道:“總不能因為看見了我和德崇子便要殺人吧。”
“他勉強算是我朋友,我答應了收他孩子為徒,便一定會,可我得保證你和德崇回來之前,他不能出去。”常溫起身站了起來,“你來封印這方地。”
“嗯。”侯言風無奈的答道。
常溫仗劍毫無壓力的走出了封印,徑直走向鄂青所處的房子中,到了門前的時候,鄂青的聲音便傳來,“你可是開了,你再不來我都不放心了。”
常溫推開門,“料到了?”
“原本不確定,現在確定了。”鄂青給常溫倒了一杯酒。
常溫看著鄂青將酒抵了過來,便拿起了這杯酒一飲而盡,“那你覺得你會怎麼樣。”
“我心願此生難了,子孫若是無礙,此生倒也平平可過去。”鄂青回去坐了下去。
常溫接過話茬,“哦,當年妖界有名的後生也認命了?玄武湖那邊,我們可是一直不願意把你交出去。”
“少年之時,覺得玄武湖不過一垂垂暮年,南下北庭之至今才覺得難撼。我不能再連累孩子了。”鄂青用手吸過酒瓶牛飲了一口,繼續道:“那枚蛋必然牽扯了一些我不能知道的東西,隻有死人才是最好的保障。”
“哈哈,我常溫在你眼中便是此等人嗎?實話,當年你入神道我真覺得可惜。”常溫笑言道。
鄂青眼前一亮,“難道你要封印我?”
常溫坐了下來,“不。”
鄂青愕然,“你耍我呢?那還這麼多廢話。”
“為了保險,是封印整個鱷巢湖。”常溫搖搖頭笑著:“我怎麼對老朋友下得去手哇。”
“你竟然,竟然到了那一步!”鄂青更加驚訝,要知道,常溫和鄂青屬於同一代人,曾經相互視為對手,一下子難以接受竟然已經到了登那一步。
常溫哈哈大笑,戲謔道:“你這是嫉妒了?”
“不可能,要是圖雨亭我還信,你還差個幾千年。”鄂青這下放心了。
“屁!我怎麼就不能夠到那一步了。”
“唉,那你去啊,誰當你了可是。”鄂青同樣戲謔道。
然後二人相視大笑。鄂青則在心裏默默思考,竟然出動了仙大能,難不成,人妖兩界又要開戰了?
常溫看清了鄂青想法,“別多想,還不至於開戰。我陪你去收拾一下,馬上你這兒就要封印了。”
“哈,還怕我去通風報信?這幾年鱷巢湖附近的探子確實少了,該不會是你西樓劍仙的手筆吧。”鄂青起身取出一枚鈴鐺搖了搖。
“不耽誤鱷巢湖正常吧。”常溫見鄂青搖鈴喚回來蝦兵蟹將。
“不耽誤,我平常也經常閉關,想突破九境,達到飛升境。就是出來了之後,王八多了點。”鄂青惋惜歎道。
“哈哈,惹你的是玄武湖的烏龜,你一到晚針對這些王八幹什麼。”常溫不由笑道。
“嗨呀,別管了。”鄂青安排了諸多事宜之後,進了一間密室,自己封住了牆門。
常溫站在門口用劍氣隔斷因果,以確定妖界人間無人能查到這裏。然後便以飛劍通知了侯言風。
侯言風飛身第一次拿出了戒尺,喝道:“吾善養浩然正氣!”一股迥異於靈力的白色光芒迸發出來,彌漫在鱷巢湖水下宮殿,而後一股腦的聚集在鄂青所處室內,正氣成型逐漸化為文字,鄂青仔細一看是儒家經典著作,不由得閉眼長歎,“苦了我了啊!早知道是這樣,我打死也不進來了。”
之後,常溫回了大殿,“我也該走了。”
侯言風頭也不回,“趕緊滾,省的老子心煩。”
常溫沒有理會侯言風,走到了德崇跟前,“你可要活下去,好好修煉,我在南邊等著你。”
也不管德崇聽沒聽見扭頭便走,“等敖子逸孩子出世後,我會以飛劍傳信,你們便可以北上了。”
侯言風唉了一聲,自言自語:“我也念過經,敲過木魚,畫過符,驅過鬼,跳過大神,最後讀了聖賢書,不曾想還得去一趟妖界,當一回大妖。”
德崇不知道是反應常溫的話還是聽見了侯言風的自艾,在靈水中咕咚咕咚的響。
侯言風一揮袖子,“煩。”袖風入蛋,德崇睡了過去。
如此三五日過後,侯言風這裏平平無奇,倒是常溫沒去北庭府反而回了石頭關,下令監察妖界動靜,任何風出草動都要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