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孤星在經過漫長的變軌後終於切入了近地軌道,是一個難得的有月亮的晚上。
一輪巨大的圓月占據了整片空,就算那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也能清晰地看見月麵上巨大的盆地和雄偉的山脈。
皎潔的月光如同一道薄紗,從空垂落大地,在起伏而崎嶇的大地之上蔓延開來。在夜色中,一大片一大片的大地被渲染得銀白而寂靜,就如同北方那些被雪覆蓋後的山頭,但卻不時地閃出金屬的寒光。
荒原的遠方不時傳來長長的狼嚎和不知名的獸吼,彼此回蕩著,充滿暴戾的氣息。
一群腐狼穿行在荒原之上。
這看起來是一個型的腐狼氏族,數量有大概十幾頭。
強壯的公狼們行走在群落的最外圍,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隨時準備保護內部的同伴。那些幼狼們則乖巧地跟隨著母親,走在團體的最中央不時低聲唔嚀。整個團體有序而快速的前進著。
這不是一場捕獵,這是一場遷徙。
一段路後,走在最前頭的公狼嗅了嗅鼻子,忽然停住了腳步。它轉頭對同伴發出警告的吼聲,接著隻見它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前方,整個身體如弓弦般崩的筆直,利齒凜冽,喉嚨中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這是腐狼發起進攻的預兆。這頭公狼從前方的樹叢中感到了一絲異樣。
在荒原之上,沒有什麼生物能麵對成群的腐狼。哪怕是最凶悍的暴烈熊,也會被成群的腐狼輕易撕碎。
聽到呼喚的公狼們慢慢的圍了上去,身體俯低,弓著背,喉嚨中發出威脅的聲音,隨時準備進攻。而狼群中的幼狼們則躲入母親的身邊,瑟瑟發抖。
從高空望下去,一個包圍圈已經迅速形成了。
腐狼們慢慢靠近了一處灌木林,這是荒原上隨處可見的景觀。
此刻,在它們眼中原本平靜的地麵,毫無預兆的突然塌陷下去一個坑,接著有一道的身影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瘦的男孩。
他大約八九歲的樣子,臉黑乎乎的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但他的眼睛亮的驚人,身上的衣服本來應該是一件成人的襯衣,包裹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件長袍。而且衣服破爛,幾乎隻是幾根破布條身上。他在自己的身體覆蓋上了一層泥土與雜草,將自己與環境巧妙地融為一體。
男孩的雙眼凶狠的的掃視著緩緩撲過來的腐狼們,握緊了手中的軍刺。這是他身上唯一能用的武器,此刻利刃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凜冽的寒光,但卻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安全感。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掃視著四周,試圖尋找逃生的機會。
原本他希望自己可以通過偽裝避過這些可怕的殺手,可是這些腐狼的鼻子太靈敏了,居然找到了躲藏在大地之下的自己。
男孩已經三沒有吃東西了,原本充沛的體力早已在連日的跋涉中枯竭,麵對成群的腐狼地襲擊隻會被輕易地撕碎。當然就算男孩還有體力,也對付不了這些能輕易殺死成年人的野獸。
腐狼們緩緩逼近。鋒利的爪子與地麵摩擦,輕易的就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口中的涎水慢慢滴落在地麵之上,在地麵上留下點點滴滴的液體痕跡。
它們看出了眼前獵物的慌張,它們渴望著這具鮮美的肉體。
男孩緩緩退後,視線搖曳在腐狼們身上的各個要害部位。
沒有逃跑的機會,隻有殊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