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曆195年秋月。神魔大陸東側的淼淼苦海之內,微風正好,陽光不燥。一座的枯石荒島之上立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黑衣之人,身背長劍,身材頎長,麵容清臒,劍眉星目,長發散落開來。海風吹過,長發飛舞,黑衫烈烈。
白衣之人,手提烏金板斧,身材高大健碩,宛若鐵塔一般。四方大臉,虯眉黒髯,頭上不生寸發,一身雪白短衣用金黃色絲絛係在腰間。
“萬兄,弟從未與你青城派有過齷齪,如今真的要打麼。”兩人對峙良久,黑衣男子開口了話,唇紅齒白,臉上笑容如暖陽般和煦。
“陸海,你已入魔,我正道之內萬萬容不得你!”白衣大漢聲若洪鍾,虯眉倒豎,怒目圓睜。
“萬震雷,你著相了。何為魔道,又何為正道。我雖習的魔功,卻心存正道;有些正道之人,卻屢有惡行。這又作何解釋。”陸海目露淒然之色,苦笑連連。
“休要囉嗦。你既入了魔道還有何麵目心存正道!”
“既然要打,我奉陪便是。隻有一樣,可否放過我那八歲的獨子。”陸海見此戰避無可避,點頭應戰。死了也便死了,唯一的牽掛就是自己的兒子。
此時的陸昭剛滿八歲,正在海灘上開心的撿著貝殼,臉上滿是喜悅,玩的不亦樂乎。還不忘時不時回頭看看自己的父親和那個長相凶惡的光頭叔叔,燦若星辰的眼中帶著些許不解。
萬震雷看著遠處海邊玩的開心的男孩兒,麵色複雜,有些猶疑。
“斬草必要除根。你既入了魔道,我就斷斷不能給你留後。就當你兒子受你牽累了吧!”
“好!好!好!這就是你萬震雷口中的堂堂正道,陸某人見識了。”陸海仰怒極反笑,長發隨風狂舞,狀若癲狂。
“你笑夠了沒有!”陸海的笑讓他有些發毛,心中惱怒不已。
“你且稍待,我與兒子兩句話。”陸海止住了笑聲,臉上仍然笑意盈盈。向萬震雷微一抱拳,轉身朝陸昭走去。
“就你事兒多!”萬震雷從陸海笑容中讀出了濃重的嘲諷和不屑。又羞又惱心,心中升起萬般滋味。舉起烏金板斧便向陸海衝來。
萬震雷速度極快,身後掠起一片殘影,眨眼間便來到了陸海身後,手中板斧勢若奔雷。此時的陸海已經轉身,朝向了兒子的方向。
板斧碩大,漆黑的斧刃裹著刺眼的金光劈在了陸海身上。萬震雷見一擊即中,正要得意,卻見那斧下的身影瞬間變得影影重重,旋即四散,消失不見。再看時,那襲黑衣已經蹲在了兒子身前。
“昭兒,父親要和叔叔切磋武藝。你要躲得遠遠的,還要留心學習知道嗎?”陸海伸手撫摸著兒子的腦袋,眼中盡是柔情。
“昭兒曉得了,父親!”陸昭眨著烏黑的眼眸,滿是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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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海,你有完沒完!”方才的一擊不中讓萬震雷微微有些挫敗。自己的身法已經足夠迅捷,又趁對方不備。自以為必中的一擊,出乎意料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陸海用力抱了一下陸昭弱的身子。再轉身,長劍已經出鞘,留給陸昭一個黑衣烈烈的背影。
高手間的對決注定石破驚。
一柄長劍出鞘,劍尖斜指地麵。陸海嘴角翹起,麵帶淺笑,默然不語。他在等待萬震雷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