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意識到自己失態,夏雨沫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叫夏雨沫,不好意思羅院長,今天冒昧來打擾,請不要見怪。”
“不會”,羅尋再笑笑,“有你這麼漂亮的小姐踏足我們孤兒院,我很榮幸,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邊說著話,他招呼夏雨沫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老大爺見沒自己什麼事,就先出去。
夏雨沫不安地動了動,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我……羅院長,我今天來,是想問一問您,關於郎行龍郎醫生的事。”本來她還以為羅森孤兒院的院長會是老人,那就可以多少問出一些當年的事,可這個院長這麼年輕,肯定不比池柏煜大多少,看來他知道的事,不會比世人多到哪裏去。
“郎行龍?”羅尋怔了怔,“夏小姐怎麼會找他找到這裏來?那郎醫生不是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失蹤了嗎?”
果然,你知道的僅止於此。夏雨沫暗裏苦笑,頓時覺得有些心灰意冷,“是啊,不過我聽說他失蹤之前,曾經在這裏坐診,所以就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
“原來如此”,羅尋點點頭,“你說的不錯,郎醫生確實在這裏坐過診,不過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才一兩歲,什麼都不記得,還是後來父親說起的。”
“哦?”夏雨沫心裏一動,明白了什麼,“你父親是上任院長?”
“是啊”,羅尋拿過一個相框,裏麵是他和一個陌生男人,以及一些孩子的合影,他指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喏,這個就是我父親,不過他已經去世了,然後我成了院長。”
“哦”,夏雨沫沒有什麼心情仔細看,瞄了一眼,就站起身來告辭,“打擾了,我先走了,謝謝羅院長。”
羅尋也不跟她客氣,送她到門口,“郎醫生好像隻在這裏待了幾個月,然後就離開了,後來的事,我父親也不知道。冒昧問一句,夏小姐怎麼會突然要找郎醫生?”
夏雨沫淡然一笑,“隻是受人之托。羅院長留步。”
羅尋也不再往外走,看著她出了孤兒院大門,他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轉身走了進去。
跑了那麼遠的路,一天兩夜沒有睡好覺,結果卻什麼都沒有問到,不由夏雨沫不沮喪莫名,第二天在班上就無精打采的,提不起興趣做任何事。查不到關於郎行龍的任何線索,就沒辦法幫妹妹找到生身父親,難道注定要妹妹帶著這麼大的遺憾。
“該死,我怎麼總是想著她會死,夏雨沫,你有點信心行不行!”她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用力坐直身子,“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這是我能為潤香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這麼放棄怎麼行?”暗暗給自己鼓了半天勁兒,她覺得好像恢複了一些信心,站起來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門一響,池柏煜走了進來。其實他來了有一會兒了,隻是沒進來,隔著玻璃看了夏雨沫好一會兒,那目光是帶著審視和探究的。“怎麼悶悶不樂的,有什麼事嗎?”
“啊?”夏雨沫勉強笑笑,不想說羅森孤兒院的事,就顧左右而言他,“沒什麼,齊澤沒事了嗎,江徹什麼時候出院?”這些天她一直跟路齊澤梗著,也沒法去看他。要是他知道路齊澤也受傷住院,而且還是因為她,不知道會有多生她的氣呢。
“齊澤沒什麼事,江徹昨天就出院了”,池柏煜簡單說明一下,還是逮著先前的問題不放,“雨沫,你不是說記得我說過什麼,那對於有些事,你真的不要太執著,不然……我不知道怎麼對你說,總之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我相信你,而且我從來不懷疑,你不會害我”,夏雨沫搶著說,心裏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她眼淚都要流下來,“可是我……我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而且我能為潤香做的事不多,這件事你別管我,好不好?”
“為什麼?”池柏煜問,看到她瞬間茫然的眼神,他抿抿唇,解釋道,“我是說,你要為你妹妹做什麼?不可以告訴我嗎?”
夏雨沫欲言又止,白著臉笑了笑,“我自己做吧,成不成還不一定,盡人事而聽天命。”
池柏煜閉緊了嘴唇,也不再多問。不過,看他那目光閃爍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想說什麼,但還沒有下定決心。
下班出來,已經六點多了,她先去了趟諾亞醫院,但沒敢提去羅森孤兒院的事,怕白白讓妹妹失望。跟妹妹隨便聊了些事情,又看著她喝了點兒稀飯,這才收拾東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