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聽這話,池柏煜臉色大見緩和,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我明白你的心情,你這樣也無可不厚非,不過,郎行龍失蹤那麼多年,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就算你不想放棄希望,但也別太招搖,不然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生氣就好了,我哪敢招搖。夏雨沫簡直就驚喜莫名,都沒太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就趕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柏煜,你放心吧,集團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你的顧慮也很多,我分得出輕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你早這麼懂事就好了。池柏煜白了她一眼,倒是一點不計較她找許老問“淨血人”的事了,“那就好。今晚有別的事嗎,去我家吃飯好嗎?”
夏雨沫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要笑:什麼時候開始,池柏煜知道征詢她的意見了?還“去我家吃飯好嗎”,以前他隻會說“今晚去我家吃飯”,這一前一後,差別可大了去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池柏煜皺眉,“行或者不行,有那麼難回答?”用得著考慮到臉抽筋,笑不得,哭不得嗎?
“沒”,夏雨沫用力忍著笑,“我是說,我今晚沒什麼事,等下了班一起走。對了!”一說到這裏,她才意識到不對勁,“柏煜,你怎麼沒回去休息?工作沒有做完?”
“差不多了”,池柏煜也確實累了,臉色不大好,“忙到這會兒天也亮了,沒事,我去裏麵休息一下,有事就進來找我……”
夏雨沫答應一聲,“沒什麼事,你先休息。”
結果她一句話沒說完,路齊澤突然出現在門口,不敲門就直接衝了進來,臉色鐵青,“夏雨沫,你有沒有人性的?”
這又怎麼了?夏雨沫被她帶進來的風刮得一個後仰,皺眉看著她,“齊澤,我又哪裏惹到你了?”這兩天她為了躲路齊澤,都沒去醫院看汪江徹,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能讓路齊澤滿意,她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你還問我?”路齊澤冷笑,“我問你,我哥住了這麼多天院,你去看過嗎?”
“我還不是……”
“沒有是吧?你很好啊,夏雨沫,別說我哥那麼喜歡你,就算你們隻是同事,你去看看他怎麼了?我哥每天都要問起你,你沒有感覺的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
夏雨沫一向知道,路齊澤的才華雖然不是多麼高,但隻要是罵起她來,就會滔滔不絕,這會兒一被指著鼻子尖,她就寒了眼神,嘴一張才要針鋒相對地頂回去,眼前人影一閃,池柏煜已經擋到了她前麵。
“夠了!齊澤,江徹會住院,又不是雨沫的錯,她之所以沒去看江徹,是不想當著江徹的麵跟你吵起來,讓江徹為難!拜托你稍微替別人想一想,別這麼自以為是好不好?”
就是。夏雨沫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暗感激池柏煜能夠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而且還肯為她討個公道,這樣看來,他說對路齊澤沒有男女私情是真的了?想到這一點,她不禁覺得身心大為放鬆,唇角微微上揚,偷笑起來。
可要命的是,她這一笑剛剛好被路齊澤給看到,無疑起了火上澆油的作用,路齊澤當即就火了,“夏雨沫,你很得意是不是?柏煜哥罵我,是你巴不得的事,你就盼著我跟柏煜哥分開,你好趁虛而入,是吧?你……”
“我跟柏煜本來就是未婚夫妻,在一起是應該的”,夏雨沫也沒給她好臉色,從池柏煜身後走了出來,不甘示弱地抬高了下巴,“齊澤,我真的不想跟你吵,也請你好好想一想,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應該冷靜冷靜。”
“你!”路齊澤大叫,“你不能跟柏煜哥在一起,他是我的,是我的!”
夏雨沫被她的歇斯底裏嚇了一跳,再加上看到她眼裏布滿血絲,眼神渙散,根本不敢再刺激她,“齊澤,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路齊澤大叫,哪裏有半點冷靜的樣子,不等夏雨沫再說什麼,她猛一下轉向池柏煜,“柏煜哥,你說,你不要夏雨沫,你要跟我在一起,你說!”
池柏煜眼神一寒,他也注意到路齊澤的不對勁,但她有什麼資格這樣汙辱人!“齊澤,你別胡鬧,這種事怎麼能拿來賭氣玩樂,你快點回去,不然。”
“你要趕我走,是不是?”路齊澤慘白著臉冷笑,牙齒咬破了嘴唇,滲出絲絲的血跡來,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柏煜哥,你是中夏雨沫的毒太深了是不是?她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問你,你到底要我,還是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