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站著嗎?”池柏煜冷冷抬起下巴看她,眼神裏似乎有些惋惜的意思,“這樣不行的,女人,不符合我們的遊戲規則,是嗎?”
夏雨沫的身子震顫了一下,知道池柏煜就等著看她的笑話。
池柏煜看著她,嗓音越發低沉,如同響在人心底一般,“夏雨沫,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要救你妹妹,不是非用這個方法不可,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池先生!”一聽他又有要反悔的意思,夏雨沫一急,本能地抬手就要抓他,“我絕不會後悔。”
誰料她還沒說出個什麼來,池柏煜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一把反手抓住了她,他動作雖然快,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絕不會後悔?是真的?”
“是……”才怪。夏雨沫不經意地哆嗦了一下,這個“是”字說得極其沒有底氣,也極其沒有說服力,聲音之低,連她自己都聽不大清楚。她怎麼可能甘心,怎麼可能不後悔?但凡有一絲別的選擇,她必定不會做這種事!
“但是我現在沒有心情了”,池柏煜突然把夏雨沫的手甩在一邊,站起身來,“看著你這張苦大仇深的臉,我沒興趣做任何事。”
一見他要走人,夏雨沫是真的急了,這一瞬間她忘了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就勢撲過去,死死抱住了他的雙腿,嘶聲叫,“不要走!池先生,你別走!我……我不這樣行不行,我……我笑,我笑。”說著話,她拚命仰起臉來,用力擠出一個鬼見了都會害怕的笑容,眼淚都要流出來。這種罪,真不是人受的。
池柏煜咬了咬嘴唇,眼裏跳動著隱隱的怒火,但很明顯是在壓抑著自己,冷冷道,“放手。”
夏雨沫一呆,被他話裏的冷漠給嚇到,但她好不容易才抓到這根救命稻草,怎麼可能輕易放開,“池先生。”
“啪”!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隻覺得左半邊臉上突然一麻,跟著身體就被一股大力打得失去平衡,歪到地上去。“嗯……”她低低地輕吟一聲,左半邊臉疼得沒了知覺,應該是腫了吧,而且嘴裏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兒正彌漫開來,讓她好想吐。
“你現在的樣子倒足了我的胃口”,池柏煜甩了下手,似乎打了夏雨沫這一巴掌,還髒了他似的,“還有,你最好想想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麼!”話一摞下,他大踏步出去,把房門關得震天響。
夏雨沫身子一震,就那樣半趴在冰涼的地麵,好半天都沒有動。
出了這道破爛的門,池柏煜的臉陰沉得比這夜還要黑,步子邁得飛快,像是不快點離開這裏,他就要一把掐死夏雨沫那個女人一樣。其實,那個女人想要怎麼樣都好,想征夫,想救妹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他為什麼要為了她生氣,情緒如此失控?
想到剛才甩給夏雨沫的一巴掌,他握緊了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骨都“咯咯”做響!“自作孽,不可活,她要萬劫不複,關我什麼事?”他冷笑,拿車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的車才一消失在不遠處,夏雨沫就打開門走了出來,她還穿著剛才那件有些舊,但洗得很幹淨的黑色外套,脖子上圍著白底綠花的絲巾,腰身束得很細,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她神情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身處何地,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站在路口左右看了一會,便機械地邁動步子,向著路口最裏邊的一間不起眼的酒吧走去。她心裏很痛很煩,無處宣泄,就學世人的樣子,去借酒澆愁。
“勿忘酒吧?”站在這塊牌子跟前,她微仰起頭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然後突然一笑,笑容那麼詭異,映著霓虹燈的光芒,活像是從地獄裏出來的鬼,“來到這裏喝酒的人,誰不是想忘掉一切,重新開始?勿忘?哈!”她怪笑一聲,推開門走進去。
如同在外麵看到的一樣,這間酒吧很小,小到隻有七、八張桌子,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裏麵設施還挺齊全的,滿像個樣子,燈光忽明又忽暗,到好處。客人不多不少,基本上坐滿了所有的桌子,小小的吧台後麵站著一個穿白襯衣的男子,正低著頭忙活,看不清長什麼樣,應該就是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