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暗黑的謀略(1 / 3)

窗外忙碌的人們絡繹不絕,洛汲呆呆地望著,眼神裏充斥著憂悶失意意“唉,這無聊的世界,現在跟失業兩樣了。”近半年來,僅僅夠勉強維持生計的薪水早已不能滿足他的虛榮,說好聽點,是虛榮。他原本在一個小劇場裏表演卡牌魔術,時間久了,就算手速再快觀眾也能看出端倪。洛汲也想過換換花樣,但隻怪自己學藝不精,對其他魔術一竅不通。

一隻耳邊嗡嗡飛過的蒼蠅打斷了他的思路。鬱悶地垂下頭,不經意中看到了腰帶裏別的那副牌,歎了口氣。

亮銀色的紋花腰帶與他這套紳士黃服裝很是不符,但卻是他這套有點兒禮服氣質的表演服裝中唯一一個值錢的行頭。腰帶上有十三個專門別牌的銅扣,按規定標著 XIII 扣子不能別牌,它下麵的幾行金字是洛汲大師傅的名字,起得屬實有點兒長了,細長的名字大多沒有短粗的令人印象深刻。

“要是我高中沒有輟學,正經地念書而不是跟那老頭到處“巡演”,我現在會混地很好!”解鈴還須係鈴人,徒弟要是靠手藝吃飯成了問題,依著洛汲的說法,這事兒七成要怪師傅,三成賴徒弟,另外的百分之一百四還得平均分配給天、地、人、和,正所謂凡事能出岔錯就一定能出岔錯。

大師傅的住處在舊城區,一棟陰深古舊的老別墅。洛汲打的去的,這一趟的路費可以讓他明早兒沒有泡麵吃了,心想:“這老頭要是不肯幫我,非在他家蹭幾頓,不然路費就白搭了。”

出租車司機是一個短小精悍的人,讓他手握方向盤的同時還要踩油門,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司機稍有些謝頂,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餘光透過歪戴著的眼鏡,像條耗子似的來回尋摸,斜瞄了洛汲一會兒,說:“唉,朋友,你這套“司機黃”不錯啊!”

“我能理解你這是在自嘲嗎?”洛汲微咪一下雙眼,轉過了頭。

“你這樣就不可愛了,哥們兒,來根。”司機袖子一抖,甩出了一根煙。

“抱歉,我對海綿過敏。”

“哦,還能有這事兒,我算是長見識了。”司機嘴角向外咧了咧,兩指銜著香煙,在衣服上劃了一下,猛吸了幾口:“你去那棟古宅子幹啥,我在老城區開車也將近四年了,從沒見過有人要去那,而且那晚上…好像都沒開過燈!”

“沒什麼事,這不快到教師節了嗎,我過去看看我師傅。”

“哦……”

濃濃的煙霧籠罩下,司機應該沒注意到洛汲眼角裏的淡淡憂傷。

車門一甩,走上一條荒涼的小徑。“從那天到現在,五年了。”洛汲心想。五年相隔,恍惚昨日,一切都沒有變。道邊的野芳無比幽香,與那天一樣,好似未曾凋零過,零零散散地列在荒墳前,墓碑上爬滿了青苔,與天然的石頭沒什麼兩樣,鋪道用的石板大多已經殘破,縫隙中的野草在不斷地掙紮著。

不遠處,一棟古舊的巴洛克式二層洋房稍顯含蓄地矗立著,簡易的風格中不知為何反而流露出一種偏執。

洛汲歎了口氣,側身穿過半掩著的庭院門,裏麵的梧桐樹隨風沙沙作響,貌似並不歡迎來客。他不經意中瞥見了樹椏上的一隻烏鴉,這個五年前可絕對沒有。

他又歎了口氣,走上石台階。

石台階就地取材,是用墓碑和十字架做的,上麵的人名還依稀可辨。

正準備敲門,“呼啦”一下門自動向外推開,大師傅在陰暗的回廊裏反複踱著步,沒好氣地兒說:“求別人辦點兒事——空著兩手就來了,我以前是怎麼教育你的?”

“唉,我現在都什麼條件了,再說你眼光那麼高,送一般的東西怕你看不上。”

洛汲徑直走到前廳,身後厚重的暗金雕花實木門“呼啦”一下自動關上,輕輕拂起了地麵上淡淡的埃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