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夏雲則研究如何利用藤壺堅硬的外殼與持續穩定增長的強粘附著性,還不斷開發潛能戰士的各種可能。
“如果你失去了你所有的力量,你首先要做的是什麼?”景夏雲有一次偶爾問起顧夢。“我想念的那個人,我就想見他一麵。”無精打采的顧夢聞言用失明的眼睛朝向景夏雲聲音的方向,急切的說。
景夏雲無奈的搖搖頭,道:“你真是無可救藥了,你在中了藤壺之毒之前也是這麼說,結果你連路都走不動一步,是我將你帶出了安全屋,帶到了這裏給你吃給你喝,供你威脅生命的所有設備,你卻還在說這樣的傻話。”
“有的時候我真搞不懂你這樣的小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而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我覺得我還是最好不要知道。”
景夏雲站起來,走出病房外,剛要拉開門把手的時候,顧夢突然急急忙忙從她身後追問了句,衝著她的背影對她說:“你真的知道他在哪裏嗎?就算我不能走到他那去,你能不能讓他來接我?”
景夏雲拉開房門,回頭毫不客氣的對著顧夢坑坑包包的臉說:“你現在的樣子,你又不是每天,”她正想說:“你又不是每天看不見,”突然想到顧夢已經失明了。
顧夢原先眼睛的位置上是密密麻麻的藤壺殼,偶爾會有一兩個藤壺展開殼、那是它們生出精管和暖管互相交配的時候。隻有在那個時候才仿佛就像是顧夢的眼睛重又張開了一樣。
景夏雲什麼都沒說,她關上顧夢的病房門,走到了走道盡頭的另外一個病房前,卻沒有進去,隻是按下一個按鈕,一麵巨大的簾幕漸漸收起來,麵前展現出一堵單向玻璃牆。
房間裏麵談向塵一個人在獨自玩紙牌,景夏雲看著他落寞的樣子,連他上下紛飛的手指都在不斷的顫抖著,繼續明顯得蒼白下去,她不知道怎麼幫助他,除了幫他當實驗品一樣養著,跟顧夢一樣,她不知道莊教授他們對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顯然異空間已經成為了莊教授他們的無底垃圾場,隻要是沒能培養成功的潛能戰士,都被扔進了這裏,培養潛能戰士往往要曆經四五年,他們一定也是舍不得浪費,隔了這麼久、快八個月了,也最多隻扔推下談向晨一人而已。
景夏雲歎了口氣,回到顧夢病房推著她的輪椅、走向房中的他,一直走到玻璃牆那裏才停下。
顧夢不明所已,卻全程異常安靜,仿佛用虛無的視線試圖在空中尋覓著什麼,而聽不到屋外動靜的他,也慢慢停下手中的紙牌,隻是呆呆的望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看著他倆這副情景,景夏雲不由得再次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