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無聲輕歎了一口氣,“何止是一眼,這紫羅裙的樣子,我一直記在心中。”
這是安寧的貼身之物,他與安寧後期日夜相守,早已爛熟於胸。
隻是,這項鏈為何流落民間,卻不得而知了,但願,它不是安寧的陪葬之物,否則,必是安寧遭了盜墓之災。
有一些意項單位過來學校給同學們簽就業協議了,諸彥和談向晨這兩天有些忙。
“你準備簽哪個單位?”諸彥問。
“還沒決定呢,”談向晨道:“現在,有一個私人的鑒寶機構找到了我,但是不太穩定,要麵臨很大的風險,還有一個,是考古機構,工資少得可憐,想在這個城市裏買房子付首付,估計得是個十年八年的事。”
學曆史的人就業麵很窄,不是當老師,就是幹考古和鑒寶,好的崗位,都是國家的事業單位,那都是大夥兒擠破腦袋想進去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
但是鑒寶這一行,風險不是一般的大,一個失誤,可能一輩子都毀了。
“你呢諸彥,你簽了哪裏?”
“我簽了一個私立中學,去那裏當老師了,說實話,我不太愛去,都是我二叔托關係給我弄進去的,還搭了很大的人情,不得不去。”諸葛也有些不甘心。
談向晨點了點頭,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子的,人際關係在這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人際關係打不開,你就發現,你的很多路都是堵死的。
他和諸彥不同,他的家裏,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親戚,他必須得靠自己。
畢業之後,就要各奔前程,但前程是什麼,卻讓更多的人感到迷茫。
顧夢慵懶的湊過來,挽起談向晨的胳膊,道:“向晨,你們都要去找工作了,我怎麼辦?”
談向晨看著她,欣慰的笑,“你留在家裏,我來養你。”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承諾,就是我養你。
顧夢低下頭,她不想成為一個男人的附屬物,他的養,其實她並不開心。
“要不,我明天還是去培訓班吧,學點保姆的技能,我現在什麼都不會,做個保姆,至少可以養活自己。”
“不用,”談向晨道:“我可不忍心讓你去做保姆,你好歹也是一個將軍,怎麼能如此低三下四?我說過,我養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得到。”
顧夢不再說話,談向晨是固執的,她說不動他。
中孚鑒定是一家剛剛成立不足五年的私人鑒寶公司,聽說,創始人羅先生是考古界的翹楚,很多破瓦片從他眼前一過,他都能精確的指出這瓦片產自官窯或者是私窯。退休之後選擇獨自創業,一時之間,中孚的名聲居然蓋過了國家級的鑒定機構。
今天,在學校組織的麵試會上,中孚的一位負責人,看中了文質彬彬的談向晨。
“如果你能選擇中孚,我保證十年之後,你不會後悔。”對方成竹在胸。
“可是,監寶這一行,風險真的很大。”談向晨也怕,一旦自己一個失誤,會徹底毀掉自己的前程。
“你想多了,在幾年之內,你還輕易不會有自己出來鑒定的機會,我們會給你提供一個平台,讓你在這個平台裏學習,鍛煉,相信和別人比起來,你的進度會更快。”
談向晨有些遲疑。
“其實,如果你一年賺的錢,頂的上他們賺的十年,那你又何必在意十年之後你會怎麼辦呢?在你的十年之內,你買了房,買了車,在這個城市安定下來,你已經不缺安全感了,那你又怕什麼?”
十年之內,買了房,買了車?談向晨被他的話吸引了。
“真的可以?”談向晨問。
“相信我。”對方的口氣裏,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於是,談向晨動搖了,似乎,可以看得見顧夢和他一起走進那個還滿是水泥味的新房子裏,一起為未來的家進行裝修的策劃。
他太需要錢了,他需要在這個城市裏生存下來。
“好,我簽。”
拿起筆來,談向晨在意項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夢想著成為一個像袁騰飛一樣通古博今的曆史老師,但是現實卻總是給人更多的無奈,談向晨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一名古董鑒定師。
晚上,因為糾結而失眠的談向晨坐在電腦前,一遍一遍的翻看著網頁,欣賞著那些成名的鑒定師們精彩的表演,其實,做鑒定師也不錯,既可以出鏡,又有大把的鈔票可以賺,也許,會比站在講台上的曆史老師,更有刺激性。
顧夢坐到他的身邊,“向晨,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著,明天要去公司實習,所以,有些興奮。”談向晨道。“你先睡吧。”
“向晨,你說,你的夢想是做個曆史老師,現在去做古董鑒定師,你會不會不開心?”顧夢關心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