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會是被包圍了吧!”這時跟於庫狄風身旁的士兵戰戰兢兢地道。
“沒出息的熊樣!”庫狄雨喝罵一聲,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們被騙了!此乃敵人的圈套,以鑼鼓之聲以聲造勢,吸引我等注意以減輕南門攻城壓力,主力仍在南門!”
“萬一東門與北門敵軍安插了精兵,使用遊擊戰術專挑落單守衛逐個消滅,那東門與北門……”
“加強兵力、嚴密防守!”不等那名膽小如鼠、囉囉嗦嗦的士兵說完庫狄雨便不耐煩地吩咐一句,頭也不回地回了南門。
芒哈浩力寶畢竟過於年輕,指揮正麵防守明顯吃力,眼看著龍月傑率部漸漸逼近城牆,卻無可奈何。心中期待庫狄雨盡快趕回救陣,又恐庫狄雨回來責罵甚至軍法處置於他,因而芒哈浩力寶心急如焚、七上八下,臉麵幾乎都扭曲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庫狄雨回來南門見龍月傑率部漸漸逼近卻並未急於懲治芒哈浩力寶,而是冷著臉自言自語道:“來得正好!”
並高聲喝令道:“弓箭手,放火箭!”
“嗖嗖嗖!”燃了火油的箭雨紛雜而下,第一波箭雨落地的刹那,隻見一道火光呼啦一下放大數千倍,變成一堵火牆。火牆不偏不倚正巧卡在龍月傑所率隊伍中央,隊伍瞬間被這把火焰做成的巨刀切為南北兩段,並像一道屏障一般隔在兩段隊伍之間北段回不來,南段過不去。
最慘的是恰巧正踩於火牆線上的士兵——猝不及防,惹火上身——“呼”地一下頭發、眉毛、衣裳皆被點著,炙熱的火苗灼燒著肌膚,疼痛鑽心,那著火的士卒幾乎聞得到自己身上發出的烤肉味。
一時間龍月傑所率隊伍驚慌失措、陷入混亂,哭嚎聲響起一片。
眾人手忙腳亂、張皇失措地拍打著那些人身上的火苗半晌之後,著火的士兵終於自己想起或是被人提醒而記起就地打滾可以滅火,此時這些士兵早已燒得皮開肉綻,全身無處不火辣辣地疼。
這道不知是何燃料燃起的火牆,火勢凶猛,猶如一條火龍噴吐著妖冶的火舌欲將水月軍化為一堆灰燼,又似條巨蛇蛇吐著紅紅的蛇信向龍月傑示威,亦像一群煉獄中的惡鬼猙獰著醜陋的麵孔對龍月傑冷嘲熱諷。
這一招果然立竿見影,庫狄雨無需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住了龍月傑的攻勢,挫了水月軍的銳氣,滅了水月軍的威風。更為妙者,庫狄雨於城下燃起火牆,不禁阻斷了龍月傑的援軍還將城牆下照得一覽無餘,使得龍月傑的兵馬立即成了庫狄大軍的活靶子。
被庫狄雨命令放火箭的士兵事先並不知情,眼見火牆噌然而起,頓時紛紛呆立觀望,忘了放箭,因此自然是受到了庫狄雨嚴厲地嗬斥責備。
眼見勝利便在眼前,難道就這樣敗了麼!龍月傑並未仰天長歎、自爆自棄,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破解的法子。
眼見水月大軍已化作一股股零散沒有戰鬥力的散兵遊勇,高忍禁不住有些著急:“太子殿下,眼下我等已被孤立,後麵又無法支援,眼下該如何是好!”
回望離自己有些距離的護城河,水流湍湍,波光輝映,潺潺的水聲猶如帶了魔力的音樂,帶著致命的誘惑,又像無情的嘲諷衝擊著龍月傑的耳膜。水能滅火,眾所周知,但是水就在眼前卻不能用!
“哈哈!”庫狄雨立於城牆之上狂笑不止,“束手就擒吧!倘若你將兵器悉數丟進這護城河中,跪地向我討饒,或許我還可以考慮開了城門將你迎進城中‘喝茶’!倘若你不乖乖就範,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一不小心將他們殺掉!”
自然,龍月傑不會向庫狄雨求饒。庫狄雨亦明白此理。因此庫狄雨之所以如此叫喧嘲諷隻為看龍月傑出醜,讓龍月傑顏麵盡掃地罷了。
本來龍月傑帶領兵將在前,白義帶領聚義派弟子緊跟其後,如今大半被聚義弟子與白義、於半知一起被隔到了火牆對麵。 但他們並未傻愣當場作庫狄雨的活靶子。在庫狄雨停止放箭向龍月傑喊話的刹那,他們突然齊齊地向後退去,身上功夫了得的聚義弟子們幾乎轉眼間便退到了城牆射程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