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年,足以埋葬無數文明。
蕭鍾震在兩萬年後醒來了。
沉重,憋悶。
視線受阻,眼前一片漆黑,好像被關在了棺材裏一樣無法動彈。
“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麼?”
蕭鍾震思維有些僵化,他感覺自己思考一個問題需要很長時間,就像一台長滿了鏽漬的機器,一啟動就發出“哢哢嚓嚓”的故障聲。
呼吸不暢,蕭鍾震本能的開始了掙紮。
掩埋著蕭鍾震的土層並不厚實,他奮力掙紮幾下,就破土而出了。
清新的空氣,蕭鍾震大口呼吸著,兩萬年沒有呼吸,他感覺自己的氣管都快黏在一起了。
新鮮的空氣好似重新激活了蕭鍾震的身體,他緩慢活動著四肢,指關節開始有些力氣了。
大半後,蕭鍾震徹底恢複了過來。
他坐在沾滿了露水的草地上,開始回憶昏迷前的經曆。
記憶就像焦黃的老照片,沉澱著一種無法描述的滄桑福
“時間過去很久了嗎?”
蕭鍾震環顧四周,茫茫草原,輕柔的微風掠過,迭起一片綠波。
可他在昏迷前,明明是在執行任務。
戰鬥,背叛,兩顆奇怪的石頭,重傷,跟敵人同歸於盡....
想到‘同歸於盡’,蕭鍾震不禁垂下了視線。
防滑的硬塑手柄,碳鋼合金匕刃,上麵還殘留著兩萬年前被使用過的痕跡。
之所以介紹這把軍工匕首,是因為它一直插在蕭鍾震的腹部。
一把鋒利的匕首捅進腹部是什麼感覺?
昏迷前是劇痛和冷硬,醒來時就沒什麼感覺了,就像肚腹間多了一把裝飾物一樣。
滄海桑田,腹部還掛著一把沒什麼感覺的匕首,蕭鍾震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嚐試著碰了碰硬塑手柄,腹間頓時傳來了一陣痛感,但並不強烈。
仔細觀察著匕刃與皮膚接觸的位置,沒有相融,反而被一層怪異的皮膜阻隔開了。
那層皮膜是半透明的,接近匕刃的皮膜都有些渾濁,接近皮膚的那些則是呈現出一種透明果凍的模樣。
“這是長在一起了?”
蕭鍾震昏迷前可是執行任務的特種人員,對一些尖端科技,即使沒有見過,也至少有過耳聞。
可眼前這一幕,實在有些超出了正常範疇。
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衣服上的血跡幹涸,顏色暗褐,可那些大大的傷口都不見了。
摩挲著手柄,蕭鍾震決定拔下來。
他不可能頂著匕首生活,而且周圍環境詭異陌生,萬一發生戰鬥,匕首更是會成為弱點。
作為一名戰鬥人員,蕭鍾震受傷無數,對拔出匕首很有信心。
先在衣服裏翻找出專門縫合傷口的彎鉤針,還有一些可融羊腸線,傷藥早就用完了,隻能這麼湊合了。
在衣服內襯裏,找到一塊吸水幹淨的棉布,撕扯下來,跟手術工具放在容易拿到的位置。
縫合,止血,準備完畢。
蕭鍾震先微微吸了口氣,腹部肌肉放鬆,一隻手抓著硬塑手柄,一隻手拿著止血棉布。
“呲~!”
一陣輕微的刮擦聲中,蕭鍾震快速拔出匕首,正要慌忙止血,可棉布卻舉在半空,沒有落下。
沒有出血,傷口緊緊貼在一起,就像兩片粘膠一樣。
而在蕭鍾震的腦中,還閃過了一道血條,拔出匕首的瞬間,血條上閃過了一個‘-5’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