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合(1 / 2)

三個月前,北京奧運會申辦成功,人心振奮,群情激昂。

這下午放學後,濱南省省城濱口市的各條街道車水馬龍,大街巷,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城郊一大片菜地邊上,有兩間簡陋的磚砌瓦房,桃李學的一年級學生章仕翔就住在這裏。

章仕翔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菜農。為了能讓仕翔在城裏上學,一年前他們從鄉下農村上來,通過在市裏農業局工作的舅舅的關係,租了這片菜園,和其他租地種菜的菜農一樣,起早貪黑的經營這片菜園。每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在農貿市場賣菜。

今氣很好,太陽躲在菜園後麵的一片木麻黃林子上空,探頭探腦的,尚未下山。

章仕翔背著書包,走到離家尚有四五十米遠,跟往常一樣,一隻黑狗竄了出來,不住的搖擺著尾巴,兩隻前腳搭在章世翔腿上,伸出舌頭頻頻舔著他的褲子。

“黑仔,回去!”章仕翔彎腰撫了撫黑狗的頭,喊道。

黑仔隨他進了屋。放好書包後,接著就洗米,放進電飯煲,按下開關,然後把中午吃剩已經倒進塑料盆的剩飯,放上米糠拌好,拿到屋後喂那幾隻雞。大多數農村的孩,做這些事情,對他們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章仕翔忙好後,帶著黑仔到後麵的樹林裏,在一塊大石上,開始玩他的“遊戲”。

這“遊戲”是他兩前發現的,當時在教室用“念想”弄斷了一根掉在地上的粉筆。他一直都沒跟人這事,有空的時候就偷偷玩一下。

他撿了幾根手指般粗細的木麻黃樹枝,放在石頭上,然後盤腿坐著,像和尚打坐那樣,盯著其中一根樹枝,心裏念頭一閃,同時默念一聲“斷”,那根樹枝竟然就從中間斷了!

對此他已不感到稀奇。他在想,能不能讓念想把兩根樹枝都折斷呢?於是他把其它樹枝拿開,隻留兩根在眼前。他盯著那兩根樹枝,和之前一樣,念頭一閃,同時默念“斷”字,輕微的“哢嚓”一聲,兩根樹枝同時斷掉!並且隻有一個“哢嚓”的聲音,而不是兩聲!

章仕翔拍手叫道:“好玩!好玩!”接下來他試了三根,四根,五根,六根,所有樹枝都是一下子從中斷成兩節!

他看著斷枝,點點頭,心道:“如果換些大一點的樹枝,不知道能不能折斷。”於是,從蠟燭般大的樹枝開始,一直到胳膊粗的大樹枝,都應聲而斷!斷處就跟拗斷的一樣,不像刀斧砍斷的那種。

他心裏正喜不自勝,這時那兩間瓦房那邊傳來了“仕翔!”“仕翔!”的叫聲,是媽媽在叫他,他爸爸媽媽賣菜回來了。

章仕翔沒告訴父母他在林子裏玩的這個“遊戲”。晚上睡覺前,他還在想著這“遊戲”,為什麼一定要心裏想著“斷”它才斷,心裏不想,隻是嘴上喊“斷”,卻不能斷?

他還不知道“意念”這個詞,而他所玩的“遊戲”,其實就是用意念來完成的。

章仕翔第二放學回來,快到家的時候,沒見到黑仔跑過來撲在他身上的情景,有些納悶,於是喊道:“黑仔!黑仔!”隻聽見屋子旁的廚房裏傳出兩聲“汪汪”後,接著便是幾聲哀鳴。

章仕翔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急忙跑進廚房,隻見黑仔趴在地下,看到他進來,兩隻前腳用力站了起來,後麵兩隻腳卻軟塌塌的拖在地上,不住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