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白茫茫的雪山,莫白整個人躲在雪堆裏。
莫白已經呆在雪堆裏三四個鍾頭了。雖然他穿著厚厚的棉襖,但還是覺得冷。
而且不是一般的冷。
莫白打了個噴嚏。我的乖乖,這不是要感冒了吧?
等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的時間,雪兔沒等到。反而自己快變成隻凍僵的兔子了。
遠方一望無際的沙漠,跟莫白身後的雪山形成鮮明的對比。聽那裏曾經是一片原始森林。
不知道什麼時候,遠方的原始森林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沙海。
而且這片沙海還在不斷擴大,隻剩下這片雪山與沙海沉默地對峙著。它們既是敵人也是朋友,沙海想吞噬雪山。雪山想將沙海變成雪原。
很多年過去了,誰也沒能如願。
莫白動了動身子,他深怕自己就這樣睡著了。等到人們發現他時,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況且不一定會有人發現,這玄山上平時連個鬼影都沒有。有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會跑到這寒地凍的地方來呢。
身後的雪山還在下著鵝毛大雪,白色的雪花落在莫白眉毛上。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隻雪猿。
終於。眼前有個靈巧的東西在他麵前一晃。莫白抓住機會,整個人撲上去。可不能再讓這隻雪兔溜了。
氣寒冷。雪兔也很少出來活動了,否則也不至於他等了半,也沒見到雪兔的蹤影。
那隻雪兔十分狡猾,在莫白撲上去的瞬間,一個跳躍跑開了。
莫白氣呼呼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他懊惱地抬起頭,正發現那東西盯著他看呢。
好啊。看來不把這隻雪兔燉湯喝了,就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撲在雪地裏等了一上午的時間,就為了等一隻雪兔。若不是因為哥哥莫衝患了風寒,村裏的老神醫,要是有隻雪兔補補就會好得快了。
他也不會跑到這玄山上來。
聽村裏的老神醫,這玄山上住的都是修行的世外高人,世人景仰的玄門便是住在這玄山上。
莫白覺得這很扯淡。他上上下下不知道在這雪山上跑多少回了。也沒見到玄門的半點蹤跡。
莫白對於那些能修行的人是很景仰的,幻想著有一也能變成一個世外高人。
可是他現在都已經十六歲了,雖然自己家就住在玄山下。他也沒見到什麼世外高人。
這玄山上除了白茫茫的雪,還有快要成精的雪兔。就再也沒看見任何活物。但是村裏對於玄門的那些傳,無時不刻在折磨著他。
因為他想尋找真相。
他想知道十六年前,到底是誰滅了整個諸葛村三百餘口人。那個送他到現在這個家的老者又是誰?
莫白已經偷偷跑去諸葛村不知道多少次了,因為他知道那裏埋葬著他最親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埋葬在哪裏。
至今諸葛村裏,還時不時的能看見人類的白骨。死去的亡靈已經化作雲煙,他卻無法得知真相。
究竟是誰,當年一手製造了這樣一件慘案?
莫白看見那隻古靈精怪的眼睛,覺得那精靈是在挑釁自己。就追了上去,追了三四個山頭。他向前一撲,終於逮到那隻雪兔。
莫白用手試了試,這雪兔還算肥實。看來今晚莫衝有口福了。
雪兔對他翻了翻白眼,一點兒也不害怕他。他一手拎著雪兔,一手拍拍身上的雪花,向山腳的村子跑去。
玄村就在雪山腳下。山下有一條雪山融化的溪。村民和牲畜都是直接飲用,喝起來如飲甘露。
經常有外鄉人慕名來到溪邊取水,再用牛馬馱回家去
莫白很快跑下玄山,站在一塊裸露的大石塊上,用空著的手遮住熾熱的陽光,眺望著遠方有些霧氣蒙蒙的沙海。
老神醫他最近去了一次沙漠,雖然沒有走遠,但還是感覺到沙海在向玄山的方向蔓延。在不久的將來,玄山有可能會被徹底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