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外有條道,路過彙鞍山,再走許久便能到達昔日山村的遺址。
看似不長的路也走了一個多時辰,這幾個月以來數場大雨像是在抹去山村痕跡似的,接連不斷的來襲。
以至於現在的山村整個還是濕漉漉的,這地方偏僻若不是村上人都鮮少有人會來此地,更別是出了事之後。
可眼睜睜的這時候就有那麼個人屹立在此,蘇陌看見後並沒有打招呼而是自顧自的將身後背的墓碑卸下。
石製的過於笨重,倒不如木質來得輕便,而且更容易擺放。
全村人皆在大火被焚成灰燼,而所有人的名字自然寫不下,蘇陌幹脆是讓雕刻師刻下‘七十七口村民之墓’的字樣。
泥土較為鬆軟,為了防止墓碑倒塌又是搬來幾塊大石頭加固。
“幾個月也不見你來這,怎麼風頭過去就現身了?”楊聰陰陽怪氣的了句。
從剛剛看到蘇陌現身開始,他就沒有太好的臉色。
“你這話可不對,既然結案了,我自然是心安理得的來此悼念!”蘇陌瞧著對方沒好態度,自然而然不會好言相向。
“哼,究竟為何結案,你心裏定當清楚。”楊聰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我聽不懂你在什麼…”蘇陌不加以理會的跪在地上朝著墓碑磕了幾個響頭。
而那楊聰卻是氣憤的從地上將他揪起,抓著蘇陌的衣襟怒斥道:“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抓來與此案毫無關聯的無辜者做替死鬼,你可真是好手段!”
“關我屁事…”蘇陌愣是回了句粗話,並強行推開了對方,由於體型上的差距,蘇陌隻能是暗暗運轉微弱的魂力為自己助陣。
楊聰沒有太過在意對方是如何掙脫的,反而抬手指著他“你…”,卻又是半呢喃不出聲。
“讓開,別擋著我替村民祭祀!”蘇陌高聲嗬斥了一句。
“還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楊聰依舊不依不饒的掛在嘴角嘀咕。
蘇陌神色越發怪異的看著眼前男子:真是神經病…不過他似乎並不太清楚實情,興許這是個突破口。
繼續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的祭奠:死去的人們,我…蘇陌…在此立誓,令你們蒙受傷害的真正罪犯,我一定會親自將他繩之以法,以此告慰你們的在之靈。
一番話並沒有出口,他還並不太想讓身後的楊聰知曉。
“楊縣尉…”蘇陌打量著眼前穿著一身勁裝的楊聰。
後者在地上給墓碑磕了幾下後便起身道“怎麼?想通了?若是自首我倒是可以給你個痛快的。”
“子虛烏有的事,我何必承擔。”
“嘴硬。”
“其實你大可想想,倘若真是我幹的,我何必時隔數月又再次立碑悼念?”蘇陌開始了傳中的‘嘴遁’,試圖以此服對方,並加以己用。
“興許你是想緩解心中罪惡。”楊聰自作聰明的道。
蘇陌指著墓碑示意道:“多此一舉。”
後者背手走到廢墟前沉思一會兒後道:“這案子,是真正的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見楊聰略微開始鬆口,蘇陌加緊道:“你魂脈覺醒了嗎?”
“嗬,你在質疑我的實力?好歹我能坐上縣尉也是有實力的。覺醒?我可是凝象境強者!”楊聰較為得意的,抖了抖身子,而腦後虛空出立刻是顯現出一副像是‘海鮮’類的獸魂圖。
這是蘇陌頭一回真正看到獸魂圖的模樣,先前也隻在百裏鋪的書庫內見識過,慶幸於這幾個月苦讀,令他對修煉之事也有了相當程度的了解。
“看你獸魂圖模樣應當歸攏於水類,可擁有水屬性獸魂技嗎?”蘇陌試探性的問了句,畢竟屬性類技能根據記載是非常難得的。
“自然!”開始交流修煉之時,明顯的楊聰語氣上有了好轉。
蘇陌暗暗點頭,凝象境是魂脈覺醒後的第二大境界,在這世界上已經擁有了一定得自保能力。
“凝象境高手,又擁有水屬性獸魂技…”蘇陌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引來楊聰的疑惑。
“你想什麼?”
“普通大火,就你而言應當是隨手便能撲滅吧…”蘇陌這句話如同一塊石頭擊中湖麵,濺起一層層浪花。
“對啊!如此關鍵我居然沒有想到!”楊聰拍了下手,隨後視線投向蘇陌。
沒有任何征兆的朝他揮出一拳,‘砰’的一聲令蘇陌身軀如同炮彈般倒飛。
“嘶,真痛!”蘇陌捂著微微有些塌陷的胸口,忌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也不知你是真沒覺醒魂脈還是刻意裝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你剛剛這話,似乎給我提了醒,沒有凝象境以上實力恐怕都難以造成如此火勢!”楊聰恢複了那日統領衙役的縣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