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少年醒了。
床邊坐著的中年道士首先告訴他:“你叫袁凡。”於是他知道了,自己叫袁凡。
他環視周圍,自己是在一家客棧的廂房裏,身下床榻柔軟舒適,且床邊燒著一個火爐,焦炭被烤地通紅,在窗外白雪紛飛的時候,給房間增添出不少暖意。
門外傳來一陣輕巧腳步聲,袁凡聽到有人“砰砰”敲門,道士起身去給那人開門。
進來的是個窈窕少女,穿著杏黃色的衣裳。那女子端著一盆水,銅臉盆的兩邊搭著兩塊白手巾,她進來以後將臉盆放在凳子上,看見床上的少年,俊俏的臉桀驁不馴。她不禁咦了一聲,道:“你長的真好看。”頓了頓又道:“你在這裏躺好久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啊——啊——”袁凡想問點兒什麼,但是嘴巴卻不聽自己的指揮,讓他急得滿頭大汗,可身體稍微一動,就痛得喘不過氣。
女子將手巾打濕,擰了把水。聽到袁凡的聲音,抬頭看了看袁凡,目光中透露著幾絲憐憫,她搖了搖頭,不禁惋惜道:“好可惜,這麼好看的人,原來是個啞巴。”
道士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未動怒,隻淡淡道:“沒什麼事就先出去吧。”
女子笑了笑,將擰幹的手巾遞給道士,向啞巴袁凡告別道:“那我走了哦,啞巴。”
袁凡見自己不出話,隻好點點頭,待她出去之後,背倚著牆坐在床上,兀自搖頭歎息。可是,這一歎息,又使得胸口如刀刺一般,登時痛的呲牙咧嘴。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醒之後,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眼神中透露著迷離與驚慌。
“不要著急,可能是被那一棍子傷著了。”道士對他道。他看見袁凡疑惑不解的模樣,又給他解釋道:“老夫是在市井之中撿到你的,那時候正有幾個流氓混混拿著棍子打你。”
袁凡“啊啊”兩聲,意思是:“然後呢?”
“然後,一個人的棍子打到你頭上,你就昏了過去。老夫去將你救下,又把你偷人家的東西算計出來,賠給人家幾粒銀子,這才把你救回來。”
“啊—啊—”袁凡又疑惑地啊了一聲,好像對道士的有些不理解。
“銀子,就是一種亮白色而且堅硬的石頭,拿著它可以去換世界上任何東西。”道士接著解釋道,著還從懷裏掏出幾粒給他看。
袁凡聯係上下,這才捋順他的大概意思。他雖然不知道銀子是什麼東西,但是知道石頭,也知道棍子。
道士歎了口氣,微微垂首,有些感同身受地道:“唉,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和老夫時候一模一樣。”
他完,便用手中的濕手巾給袁凡擦臉,一邊擦一邊和他著話。
“這裏是雪疆城,在中原十三洲的北邊。雪疆城外有座大雪山,就是山,老夫是山上的道士。”
“你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了,身上經脈也全斷了,連話也不會。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