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有點偏激了。”我看著張晨的側臉。
“偏激?”張晨轉頭看著我:“唐山,你是不是被他洗腦了?還是他許諾你什麼了?讓你連我們父母的仇都不想報?反而覺得他好?”
我看著憤怒的張晨,歎息一聲:“張晨,你要記住,你的名字叫張晨。”
張晨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他許諾你什麼了?”
我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著他,伸出手,指向遠方:“這座城。”
“嗬嗬...哈哈...好啊!”張晨忽然大笑起來,然後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轉頭看了一眼遠處被夕陽霞光籠罩的濟南城,響起之前張誌強“這座城,我的城”時候的表情和語氣。
歎息一聲,對著張晨遠去的背影,我喃喃道:“我要的不是這座城,而是可以守護想要守護的饒能力,那至少也要有一城之力啊...”
從山上下來,張晨沒有送我。
我徒步下山,走出山門,身後傳來汽車的聲音。
回頭看去,一輛軍用路虎在身後開來。
車門打開,我看到坐在駕駛室裏麵的是道上傳級的人物陳阿虎。
“上車,我送你回去。”陳阿虎開口。
我上車,坐好,他開車,下山。
一路上,他沒一句話,我也沒有一句話。
當陳阿虎將我送到我家附近的時候,他停下車。
“再見。”我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你很好。”陳阿虎在我身後道。
我停下下車的動作,有些吃驚地回頭看向他:“什麼?”
“我你很好。”陳阿虎轉頭看向我。
迎著他的目光,我皺眉問道:“為什麼這麼?”
“話少的人通常都很好。”陳阿虎道。
我笑了起來:“真是簡單粗暴的理由。”
“簡單粗暴本來也很好。”陳阿虎一本正經地道。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陳阿虎的話,我可能都要認為這是一個神經病。
不過我有發現,不管是龔龍象,還是張誌強或者陳阿虎,他們話似乎都有點類似的風格。
難道這是那個時代的烙印?
“上一次被我好的人,是張誌強,希望這一次,你也不要讓我失望。”陳阿虎著示意我下車。
我下了車,站在車外看著他。
他彎腰一伸手,過來就把車門給拉上。
車子發動之後,車窗又被搖下,陳阿虎的聲音從裏麵飄了出來:“三元鎮見。”
車子離開,我站在原地,一直等到車影消失在街道那頭,這才轉身向家裏走去。
一路上,我心裏不斷地想著張誌強和我的那些話,以及他許諾給我的幫助。
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唐山。”忽然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循聲看去,一下呆住,路邊的巷口,一個帶著黑色貝雷帽,帽簷壓得很低的男人靠牆站在那裏,他的腳邊,已經丟了一地的煙頭。
“你終究還是去見了張誌強啊...”黑哥抬起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