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選文選武(1 / 2)

長空萬裏,彌漫雲氣,若從空中俯瞰,那西漠涯洲的北端半島,則如同巨龜的尾巴,隻是略顯狹細,其上有一國,名叫慶文。

慶文國所處之地,地元氣稀薄,武道玄機甚少,故少有武道修士,而文人墨客極多,故以文立國,而此國南臨強大的崇武國,故年年向其納貢,歲歲向其稱臣,以此尋求強國佑護。

此國南北長約四千裏,東西寬約二千裏,北方地勢平坦,南方多山多水,群山東西皆連大海,且層巒疊嶂,起伏不斷,高聳入雲,連綿不絕,形成綿雲山脈。

而在山脈深處,有一山叫涯濘,嶺峻峰高,聳壑昂霄,在涯濘山腳下,或隔一二裏,或隔三五裏,錯落散布著數個村落,犬吠雞鳴之聲,遠近可聞,更有清淩淩的望寧河,蜿蜒曲折,穿村而過。

喬莊居於涯濘山正南,莊西頭有一戶人家,男主人是學館的教書先生,村民尊呼其為喬先生,喬夫人則居家種田,兩人育有一子,自靈敏聰慧,起名為軒,三口人其樂融融,平靜度日。

喬軒自由喬父開蒙,待長到十歲,便已粗通文墨,家藏學館之書,皆已讀完,喬父自覺再無可教授,便想送到涯濘山北麵,距此百裏的城鎮求學。

而喬家乃是耕讀傳家,並未積下什麼薄產,隻有再等幾年,待攢夠束脩,再送喬軒離家求學,且喬軒年齡太,喬母也心疼兒子,不想他這麼離家,怕他無法獨自過活,故此讓喬軒閑居家中。

喬軒整無所事事,漸大漸感日子無趣,便每隨同夥伴玩耍,上樹掏鳥,下河撈魚,更向獵戶學習下陷阱,捕兔捉雞,爬山攀岩,砍柴采藥,山勢越險峻,越是爬的不亦樂乎。

每傍晚歸來,皆是衣衫盡破,手肘皆傷,喬母心疼不已,喬父嚴加責罰,喬軒就是不改,二人無奈隻能任由他去。

歲月漫隨流水,眨眼又到暮春,此時喬軒已長到十四歲,忽對神人有了莫大向往,時常蹲在街前,聽村中耆老侃侃而談,才知道涯濘山真的鎮壓著妖怪。

原來自村中孩童開始記事,大人們就常嚇唬“山上有妖怪,再不睡覺,妖怪就來了”,嚇的孩子們早早鑽窩蒙頭睡了,後來長大些兒,就都偷偷跑上山打妖怪,除了驚出好多野兔野雞,就連凶猛些的野獸都沒有,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喬軒得知實情,也曾上山尋找許久,仍是一無所獲,後來問遍村中老者,也沒找到妖怪壓在哪裏,隻能鬱悶地聽老者們瞎侃,忽又聽到向南一千五百裏,乃是人人可習武的崇武國,忙又興奮起來,在聽到心情激蕩之處,恨不得也學身強大本領。

斜陽西墜,緩送餘輝,煙氣開始盈空,老人們漸漸散了,道道炊煙直上,戶戶笑語歡聲,窗前亮起紅彤彤的燈火。

喬軒這才從癡迷中醒來,見夜色已經朦朧,忙起身向家跑去,剛溜進院子,就瞅見父親仍然身著青衣,陰沉著瘦臉,站著兀自鼓腮,唬地忙要溜進屋內。

喬父已然看見喬軒,見他又回來這麼晚,且不跑過來認錯,還想偷偷溜進屋內,不由怒氣更甚,大喝:“你給我站住!整瘋來瘋去,還成什麼體統!”

喬軒連忙站好,額頭緊緊低垂,抿嘴閉口不語,無奈地尋思:“哎,又被抓住了,又要挨教訓了。”

喬父見兒子仍舊如前,還是固執不肯認錯,擼起袖子就要上來動手。

喬軒瞥見爹爹如此,剛要拔腿而跑,就見娘擋在前麵,心“安全了”。

喬父忽被妻子擋住,忙一邊大聲嗬斥,一邊費力掙紮,可怎麼也推搡不動,隻能無奈放棄。

喬軒高興地看著娘的背影,覺的娘是自己遮風擋雨的大樹,忽聽娘喊:“快收了你學館做派,咱們要再不吃,飯菜可就涼了。先讓軒兒洗了手,咱們邊吃邊。”

喬父聞言罷手,又想起議定之事,怒氣就消了大半,正色:“軒兒,洗手吃飯,有事情給你講。”

喬軒聽了納悶,忙問:“娘,啥事呀?快告訴我吧!還有爹為啥生這麼大氣?”

喬母溫柔地笑了笑,催促:“是好事兒,你快洗手,飯桌上你爹自會的。”

喬軒急忙進屋洗手,待坐到飯桌前,喬母已盛好飯菜,喬父瞪了一眼,便兀自吃起來,喬母笑了一下,也動起筷子。

喬軒看了看爹娘,見二人隻顧吃,也不事情,便也端碗開吃,胡亂吃了幾口,心中萬分難耐,便陪笑:“爹,到底是什麼事兒?快告訴我吧!”

喬父瞪了一眼,重重放下碗筷,怒喝:“食不言,寢不語,安心吃你的飯!”

喬母笑:“你爹今早早回來,想告訴你一件大好事,那知你回來這麼晚,因此才發這麼大脾氣。其實是這麼一回事兒,你已經十四歲了,也老大不了,家裏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