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他也在廣場嗎?怎麼不見他人呢?”紅衣女子不耐煩的撅起櫻唇,細眉緊蹙,白嫩的小臉即使生氣也如此動人。
“嗯,不知道,應該就在附近吧,”韓一白四下巡視一圈,周圍站滿了遊玩的人群,他一眼掃過藍月涼的方位,很快目光又掃向別處。“他怎麼又回來了?聽說他跳級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啊,乖乖男保送生。”美麗女子輕嗤,眼神略帶笑意。
韓一白頓了一下,隨即笑起來,“那有什麼不好。”隻要你還在,什麼都好。
藍月涼低頭苦笑,心底有聲音在叫囂,好的壞的,她統統不願再去理會,轉身離開。
那一眼,她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隻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還有兩個永遠不能跨越的溝壑,那是十個努力的她,也爭取不到的遙遠。
遙不可及,她第一次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定義。
藍月雨被自家二妹搞的一頭霧水,先是一臉蒼白,後是蒼白的絕望,明明是失戀才有的反應啊,她家二妹簡直莫名奇妙。
藍月雨和藍月楓追在藍月涼屁股後麵,時不時喊上兩句,“妹啊,你怎麼了?發病了啊?需要吃藥嗎?”
她在前麵步子踏的急促,她想她確實病了,不但得了相思病還得了不治之症的失戀變態病。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躺在床上雙眼盯著烏七八黑的天花板,心一點點的抽搐。
廣場的熱鬧仍未散去,到處是往來的人群,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合著群星閃耀,極致美麗的月夜,豈會如此消逝。
你如此清晰的站在人群中,站在我麵前,我們之間似乎永遠隔著千山萬水,你在我看得到的彼岸,卻又是我看不見的未來。
——月涼涼的小太陽
天蒙蒙亮,她翻身在床上翻滾幾下,揉著迷瞪的眼睛下床去衛生間洗簌。
父母還未起床,家裏除了呼吸聲打鼾聲就隻剩下她翻箱倒櫃的聲音。
“你好吵啊。”藍月雨不悅翻個身,聲音不高不低,正好送進她的耳朵。
她手下的動作輕了幾分,繼續翻箱倒櫃找衣服。
藍月雨被她翻櫃子的聲音吵得無法入睡,起床氣頓生,“吵死了,衣服昨天怎不事先找好呢,現在又來翻箱倒櫃找衣服,吵死了。”
“知道了!”她咂咂嘴,輕聲答道,被大姐罵了一通,也沒心情再去找衣服,回想起昨天看到的場景,心裏又是一陣難受,雙手一擺,拿起一身紅色運動服,將就著穿吧,反正也沒了悅己者。
今天她比往常晚做了一班車,大大的太陽已經完全從東方生氣,溫黃暖洋洋的光芒灑落在臉上,軟綿綿的很舒服。
她又見到了昨天的那個男生,白色幹淨的襯衫換成灰色格紋狀,黑色棒球帽,柔軟的發,粉紅的薄唇,看樣子應該是個帥小夥。
藍月涼暗暗猜測,也僅限於猜測,因為那男生至始至終都沒抬起頭。
韓一白,她以為她晚座一班車就看不到,沒想到還是碰見,他上來時車上已經沒有空位,他隻好站在中間的過道,挺拔的身軀在擁擠的人群裏極為突出,出色的五官更讓他成為車廂的焦點,許多女生和同伴咬耳朵,眼神時不時羞澀地瞟上幾眼。
紅衣女子的美麗麵孔在腦海裏浮現,她窺視的目光變得暗淡,你看吧,僅僅幾步距離,卻比生死還要艱難和遙遠。
有時她很想在人少時,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很帥氣很霸道的告訴他,她喜歡他,要不要做他男朋友之類的豪言壯語。
這些話,她最終沒說出口,害怕連僅剩的尊嚴都被他帥氣的容顏摧毀。
那時的她,沒有勇氣更缺少勇敢,她的膽怯如同一隻縮頭烏龜,他站在遠處,她便伸長了脖子,他站在近處,她便把腦袋縮回龜殼中終日守護她最起碼的尊嚴。
她們並不相配,這是她的同伴同學深思熟慮後的答案,她也明白,隻是不願承認,僅僅想貪獨他的美好,可真話在耳,句句猶如針紮,分外難受。
童話故事裏的男女主人公,是王子和公主,不是她灰姑娘。她不是公主,童話故事也與她無緣。
至於灰姑娘很王子的童話,也隻是傳聞不足為信。
完美幸福的結局,隻有童話故事,不包括骨感的現實。
下車時,他挺拔的身軀擋在她麵前,她心裏緊張,聲音如蚊蟻,車廂嘈雜不堪,她再次鼓起勇氣,手指輕觸他的肩側,他慢慢回過頭,陌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