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當然她回答的異常響亮,她不是那種嬌柔做作的女生,自然不會因此而做出與她性格的事情,而且她的臉本來就沒什麼,隻要消腫就會沒事,還不到毀容的地步。負責什麼的,根本沒必要,她也不屑這種施舍而來的同情。
“你嫌棄我?還是你覺得我長得不好看,我個子不高?”李楚想怎麼會有這樣的女生呢,他雖說沒有韓一白洪泰允那麼優秀,但自認不差,在Z中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學習、長相、家世一點也不輸給別人,她怎麼會拒絕的如此爽快呢?
“哈哈……這些都不是。”藍月涼被李楚認真的模樣逗笑,一不小心又牽扯到傷口,頓時痛的呲牙咧嘴。
“你別笑了,會牽動傷口的,這些是我媽媽要我準備的糖和巧克力,你要是能吃的話,就吃了吧。”李楚的士氣被活生生澆滅一半,來時他還和同學說他可能要脫離單身,從此要拖家帶口,給家裏弄個小媳婦了,現在人家明顯不領情。
“好的。”
李楚又在她家呆了一會才走,藍月涼回想起他頗為不甘願的表情,心情倍好,在床上笑了好一陣子,直至被藍媽大姐小妹集體說了一遍才住嘴。
那時她還年少,李楚的事情也隻是生活中的一個小調劑,萬沒想到以後會成為令她頭痛的難題。
韓一白和她生活各自安好,每天早晨她總能在車上找到他挺拔的背影,他俊秀帥氣的麵容依舊如初,白皙如斯,始終完美的無懈可擊。
那些年,青春不留餘地,她朝著更遠的方向和他背道而馳。
他們之間,永遠隔著兩條街、兩個十字路口、兩個平衡點和兩天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
她依然形單影隻,每每清晨陽光灑進車窗,她總會對著外麵的世界揚起微笑。
有時她會想起那個莫名坐在她身邊,在鼻尖留下清香的男子,她始終沒看清他的長相,隻記得他皮膚純白,粉紅薄唇,側麵輪廓無限美好。
但大多數她的時間被他占有,牽動她所有的思緒,他在前她永遠在後,靜靜注視,不孜不倦。
她的年少,花骨朵般的稚嫩,大致就這樣陷在執著的泥潭裏,越拔越深,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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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涼瞅著東方,輕輕扯起一抹微笑,落日餘暉,黃昏無限好,如果預料有一天能和他走在大街上,朝著相同的目的地,她還會放棄嗎?
答案是當然,因為郎已名草有主,卿隻能形單影隻,朝著更美好的未來前進。她的眼角不經意掃到緊握自己手掌的人男人,落寞總算被陽光燦爛取代,還好,她還不算太狼狽,至少此刻有他的陪伴,她的心亦不是最孤單的那隻。
人多往往最能製造事端,這句話果真沒錯。
原本藍月涼想坐地鐵去徐家彙,而楊璐溪卻道,地鐵上人多擁擠,開著車去最好,這樣既省時既省力。
藍月涼卻又不依,對楊璐溪的話默默嗤鼻,暗自沉默,不反對也不讚同,隻看兩位男士的回答。
洪泰陽的答案在明顯不過,他是有求於藍月涼自然事事順著小主,自然會站在她哪一派。
韓一白卻為難了,其實他的本意也是坐地鐵去,S市堵車的情況和首都無二,眼下又已到下班高峰期,堵車定會比之前還要嚴重,地鐵儼然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但他又顧及著楊璐溪,心情難免有些忐忑。
如此僵持下去,寒風吹的刺骨冰冷,藍月涼裹緊白色花紋圍巾,猛吸了下鼻涕,再次妥協。
洪泰陽樣笑著單手輕柔她的頭頂,又給她整理了下被圍的有些慘不忍睹的圍巾,順手又為自己整理了下圍巾才上車。
楊璐溪被這溫馨的一幕刺到,美麗的瞳孔裏有悲傷劃過,隨即又很快消失在昏黃的光線中,一如平靜的湖麵,美麗卻暗淡無光。
韓一白坐在駕駛座位上,眼尾掃到的楊璐溪眼中清晰可見的心碎,手下一顫,心底某個已經接近破碎邊緣的東西,砰的一下,膨脹整個胸腔,接著滿腔的麻木向他席卷而來。
有些愛,如果接近麻木的狀態,那麼最後又會是什麼呢?
這點,在以後的某天,坐在空落的咖啡廳裏,他終於體會到,麻木過後,是新一輪的窒息和撕心裂肺。
S市在這個點最為擁堵,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徐家彙,下車後韓一白楊璐溪停車,藍月涼跟著洪泰陽率先去餐廳彙合。
徐家彙S市其中一條繁盛熱鬧的商業街,街上的店鋪、商品看的藍月涼應接不暇,她是個小孩心性見什麼都格外興起,走在街上這竄一會那竄一下,像個小耗子。
洪泰允跟在他身後,溫柔笑笑,似乎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