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若畔蹙眉想,想地久了,自然想到,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自爆神識,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而複生的,而且意外的是,修為不僅沒有倒退,反而成功跨入仙靈界。
赫連若畔問泉宴,泉宴道:“機緣巧合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問管家,管家道:“隻是救的及時。”赫連若畔不信,“是嗎?”管家自然地點頭,“小姐若不信可以去問問其他人。”
如果管家與泉宴再狠心一些,不表現出絲毫哀傷,赫連若畔或許就信了。
赫連若畔去問楚沐風,楚沐風撩了她的發絲卡在耳後,終是和盤托出,隻跳過了細節部分,他覺得該告訴赫連若畔真相,卻不敢想象她知道真相後的痛苦。
想來浮夢想救的赫連若畔,也不是一個將餘生都生活在痛苦中的赫連若畔。
赫連若畔得知後當即收拾細軟,要求去給浮夢守靈。
楚沐風也要去,但被赫連若畔攔住。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因此連楚葛雲都沒能獲得陪同的許可權。
浮夢的靈堂設在郊區,規格是按照親王的待遇建造的,楚沐風親自主持修建。
殿堂太過富麗堂皇後就會顯得孤寂,說話都能投射出回聲來。
冰冷陰森的大殿,赫連若畔僵直地跪著,靜靜聽著殿內嗚嗚的陰冷風聲。
驀地,一道黑影閃過,赫連若畔心念一閃,臉色微變間靈巧地朝旁邊一滾,淩厲的掌風擦著她的耳根過去。赫連若畔翻身而起,以桌案為掩護,怒視突然出現在靈堂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也看她,冰冷的臉上漸漸露出一個淺顯的笑容:“我塵封境的聖女,果然心狠。”
望著突然出現的楚佞臣,赫連若畔先是驚訝,轉而震怒,她握緊了拳頭,總算將即將爆發的怒火壓下,冷道:“最心狠莫過於境主大人,心狠地為達目的,連自己下屬的命都不要!賊喊捉賊,當真可笑!”
“可笑?”楚佞臣果真笑了出來,幽深大殿,他的笑聲更加詭異,讓人毛骨悚然,“你赫連若畔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以命換命,浮夢一命換了你赫連若畔重生,換了你的情人楚沐風的重生,你在這裏和我談狠心與仁慈?嗬,誰都可以談,唯獨你沒有資格!”
知道他是在激自己失控,赫連若畔握緊拳頭,盡量保持心緒平和,道:“境主大人以重傷身軀千裏迢迢趕來,可不是跟我談浮夢的吧。”
楚佞臣劍眉微挑,輕笑:“自然是,浮夢是我境中人,如此不明不白死了,我自然要來討回個說法。”他冷笑,“你以為你在這裏為他守靈就能報了他的恩情?以命換命的恩情豈是這麼容易就報的?你來這裏,你回報的不是浮夢,是你自己。你受不了良心的指責,前來給自己尋個安慰。”邪獰挑眉,“我說的對嗎?赫連小姐。”
赫連若畔凝眉不語,隻戒備地看著楚佞臣。
楚佞臣的傷養好了,但損失的修為沒那麼容易養回來,但是塵封境內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不排除楚佞臣擁有短時間恢複修為的功法的可能性。
長生境能讓她在短短三年內從五階晉為九階,便不排除還有其他秘境。
赫連若畔在計算她從楚佞臣手下全身而退,或者說製服楚佞臣的可能性。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楚佞臣冷冷勾唇:“瞧,到現在你還在想怎麼製服我,怎麼取得第四隻神獸,你當真是在守靈?嗬……”
話音落,不等赫連若畔反應,楚佞臣出手如電,霎時封住赫連若畔周身的致命部位。赫連若畔不動如山:“你要什麼?”
“囚牛,火鳳,白澤。”
楚佞臣沒有繼續轉移話題,單刀直入道。
“嗬……”赫連若畔譏諷地笑出聲來,“境主大人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說了這麼多,不還是為了靈獸而來?”輕蔑地斜睨了楚佞臣一眼,“囚牛已經離開,不在我身邊,你來找我沒用。想要四神獸,何不自己去找。”
楚佞臣也笑:“有你這個便利,我為何要費心去尋?”他並未將赫連若畔的戒備放在心上,當著赫連若畔的麵就席地而坐,“我討厭聖女,你母親,你,我都有些懷疑,你們就是為毀掉塵封境而存在的。”他道,“囚牛本在塵封境,但後來我找尋數年都找不到囚牛的氣息,直到見到你我才知道是你母親私自帶走了囚牛,並且將其封印。”
“由你母親帶走,由你帶回來,很好。”楚佞臣冷笑。
赫連若畔不語。
他又道:“你不必妄想,玄武封印在我神識,除非我死,你得不到玄武。”輕喘一聲,繼而道,“皇帝已死,新皇未登記,日後天下姓不姓楚還不一定,所以我與皇室的恩怨到此也算告一段落,隻要你交出囚牛火鳳白澤三獸,我必定不再出現在中原內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