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風一手緊緊抱著赫連若畔,一手卡著皇帝的脖子,輕輕一捏,詭譎地笑:“父皇可以試一試。”
隱王是雲亦飛,楚沐風代他背了這麼些年的名頭,險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冷冷一笑:“我不殺你,立刻解除咒語。”
“來不及了……”皇帝的唇角青紫,現在他說話都有些困難。
“皇家秘術,就是為對付曆代楚佞臣所創,怎會有回旋的餘地,更不能解除。”他也笑,幹裂的唇角滲出一滴滴的血,“隻要咒術不停止,楚佞臣的修為就會不斷地被這個女人吸收,直到這女人暴體而亡。你知道的,其實這女人的吸收不了多少,對楚佞臣不能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暴體而亡就好看的多了,聽說你們修者暴體的力量可以掀翻整座宮殿,是嗎?”
楚沐風抱著赫連若畔的手已經汗濕,正在微微顫抖,腦子裏的念頭一個個閃過好像風暴一般,尋求解決辦法,麵上強裝鎮定:“不,以若兒修為,將摧毀整座京城。”
他想嚇一嚇皇帝。
皇帝頓了頓,無神的雙眼大睜,好像真的被嚇到了一樣,但不消一刻,他又笑了:“是嗎?那可太好了,朕方才還擔心楚佞臣不能死在這裏,如今看來,整座京都都沒了,楚佞臣如何躲得過去。”
是的,連他楚沐風都不敢直麵其鋒芒。
楚沐風試圖阻止赫連若畔在無意識下對楚佞臣靈力的吸收,但是他的靈力剛釋放一些,就被貪婪的赫連若畔一並吸收。
皇帝道:“不用費工夫,隻有魔修可以作為秘術的承載著,你不行,非這個女人不可。”
皇帝所說的,楚沐風都明白,他自小承擔了隱王的身份,隱王對於皇宮的這些秘辛多少有些涉獵,雖然不盡明白,但也明白個大體。
魔……
到底,還是他害了赫連若畔。
一抹淒涼的笑意在楚沐風的唇角浮現,非要魔嗎?
縈繞在楚沐風麵頰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鬱,如果他將楚佞臣的修為盡數吸收,他吸收的多一些,赫連若畔就可以少一些。
至於後果如何……他有把握自己暴體的時候不會傷害到赫連若畔,旁人?顧不得了。
就在楚沐風即將捏斷皇帝的脖子的時候,皇帝終於說出了最該說的一句話:“你,你不能殺我。”楚沐風放鬆了力道,聽他說什麼。他說:“你此刻殺我,這女人就等不到暴體了,必死無疑。”
是啊,他怎麼忘了,皇家秘術總是自私又保險的。向來以實施者的性命為先,實施者一死,楚佞臣倒不會受多大傷害,但是赫連若畔這個媒介必死無疑。
他不能冒險。
被放開的皇帝劇烈地咳嗽,仿佛要把內髒都咳出來一樣。
源源不斷的靈力衝入赫連若畔體內,靈力不同於魔力,正與赫連若畔的經脈相衝,還未好全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但是畢竟有先前吸收天生魔物的修為時的經曆墊底,赫連若畔咬牙也挺了下來。
而且她發現自己吸收靈力的速度慢了,正在考慮為什麼,神識裏突然發生震動,下一瞬,赫連若畔終於從神識遊離的狀態醒來,可以再度掌握自己的身體。
剛一睜眼,就見身側憑空出現一頭銀白的小獸――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