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若畔在腦中找出從長生境裏獲得的知識,想找到阻止詛咒的辦法,前後一秒鍾不到,赫連若畔的麵色已經有慘白轉作烏青,天生魔物的詛咒無解?不,怎麼可能!
如果此時將它所有的魔力吸收呢?
赫連若畔想到就做,剛一提氣,一道靈力送入她的脈門,阻止了赫連若畔的動作。隻聽楚沐風輕描淡寫道:“你吸收不了,不要逞強。”
“不試怎麼知道,放開!”赫連若畔冷聲道。
他的話音剛落,混沌體突然自爆。
變故隻發生在閃念間,在千鈞一發之際,楚沐風抱起赫連若畔衝出大殿,瞬間落在數裏開外。黃衣和尚拉起吳樂道緊跟著衝出來。
天生魔物自爆的力量強大,就算楚沐風與赫連若畔等人在它自爆的同時就迅速跳出來,但還是受了傷,赫連若畔被楚沐風緊緊護在懷裏,隻是麵頰上有一點擦傷,楚沐風原本就有傷在身,此刻隻是麵色更白了一些,赫連若畔看不出他的傷勢到底如何,問了一句,卻被楚沐風巧妙地遮掩過去。
“嗯……”
赫連若畔與楚沐風一齊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隻見吳樂道扶著額頭站起來,雙目惺忪,好似剛睡醒一樣,“嘶”地倒抽一口冷氣,罵罵咧咧半晌,猛然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詫異的視線在楚沐風與和尚身上轉來轉去,最終與赫連若畔的視線對上,挑眉:“丫頭,咱們出來了?那東西呢?”
赫連若畔神色莫名地點頭:“是的,我們出來了。”
“那東西呢?”扶著額頭歎,“果真是老了,竟連一個天生魔物都鬥不過,唉……”
赫連若畔見他一個勁兒地唏噓,一時也不好接話。黃衣和尚皺起眉頭,毫不留情地打斷吳樂道:“它死了,靈修的末日到了。”
“什麼意思?”吳樂道挑眉,“什麼叫靈修的末日到了?你這個和尚怎麼講話的,怎麼沒有一點佛家慈悲胸懷。”
和尚不回答,赫連若畔道:“天生魔物以其生命力詛咒靈修血脈斷絕五百年。”
“什麼?”吳樂道詫異地張大了嘴巴,嘴巴張地太開,連嘴邊的褶子都伸平了。嘴邊皺紋平了,額頭皺紋就被擠壓地如同溝壑一般,看起來更加詭異,但也最大程度地展現了他的驚訝。
赫連若畔肯定地點頭:“前輩沒有聽錯,它臨時前的確詛咒靈修無後。”
“壞了……”吳樂道喃喃。
氣氛驀然緊張起來,唯獨殺死天生魔物的罪魁禍首楚沐風不發一言,赫連若畔瞄了他一眼,淡淡道:“此事我與齊王都要付些責任,齊王如此淡定,可是有解決辦法?”
在赫連若畔略帶諷刺的話語聲中,楚沐風處之泰然,遙遙頭並不言語。
赫連若畔本也不指望他能說出些什麼,望著席地而坐正在調息的楚沐風,麵上陰晴不定,過了半晌恢複了尋常神色,寡淡道:“民女的隨從仍在城外,要趕去彙合,失陪。”說完就轉身要走。
“這位姑娘且慢。”和尚上前一步。
赫連若畔蹙眉;“前輩可有吩咐?”
和尚問道:“方才本欲拿你做人質,多有得罪,還請小姐諒解。”
赫連若畔微微一笑:“無妨。”剛要走,閉目調息的楚沐風睜開眼睛,輕而柔和的聲音從他微抿的唇角溢出,傳入赫連若畔的耳畔:“若兒,這位先生舊姓赫連,你該來認識認識。”
赫連若畔心頭一動,頓住腳步:“你可有憑證?”
“憑證沒有,不過你該聽一聽這位先生怎麼說。”楚沐風溫柔道。
他剛說完,黃衣和尚也停下腳步看向赫連若畔,神情專注,好像要從她的臉上看到熟悉的影子,直到與赫連若畔視線相撞,和尚猛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是赫連家的人?”
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聲音拔高了不少,喉頭顫動。
赫連若畔詫異地看他:“晚輩赫連若畔,前輩你……姓赫連?”
和尚怔愣一會兒,隻呆呆看著赫連若畔,片刻,他麵露驚訝,繼而突然雙膝跪地,恭敬道:“屬下赫連文武,見過小姐!”
赫連若畔被他嚇了一跳,隨機恍然,快速上前兩步扶起和尚,一麵道:“你認得家父?你是……”
經過和尚的一番詳細解釋,赫連若畔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這和尚就是當年被派往瓊州城的管理者,隻是他到此處後沒幾年就被蘇醒的天生魔物重傷篡權,他隻能躲在暗處養傷,好不容易養好了傷,卻得到赫連崢去世的消息。他隻能改了樣貌化作和尚藏在瓊州城裏,一麵躲避玄陰殿的追捕,一麵打探天生魔物的底細,這才熬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