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少年將折扇搖地嘩嘩響,理直氣壯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跟蹤偷窺良家女子,你有什麼居心?”
“我?居心?”楚葛雲哭笑不得地指著自己的鼻尖,“你說我居心叵測?”
“當然,滿大街的人都看到了,你鬼鬼祟祟探頭探腦跟在人家姑娘身後,可不就是居心叵測?”少年劍眉冷豎,“本公子最瞧不上你這類人,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實際上滿肚子壞水!”
楚葛雲急得很,懶得和他爭論,搶先一步跨出去:“我和你說不著話,麻煩下次打抱不平的時候眼睛擦亮點,別冤了好人……哎哎,你們做什麼,放開我!”
三五個大漢湧上來將楚葛雲困住。看楚葛雲無路可走又無力反駁,少年滿意了,搶了楚葛雲的扇子在他額頭上狠狠一敲,眸一凜:“帶走!關他十天半個月,我看他還敢再犯!”
“喂,你們憑什麼抓我!喂喂!”楚葛雲的話終究沒有起到效果,人也被拉出老遠。而街上的人皆是一副看慣了的表情,更有甚者還一臉嫌惡地朝楚葛雲的背影吐口水。
“我呸,這等人就該扔海裏喂魚!”
有人湊上來笑言:“常樂公子,這是本月抓的第十九個人了吧,這個月公子你定能穩居榜首!”
少年笑得開懷,想故作深沉地謙虛一聲,一麵說“哪裏哪裏”“過獎過獎”一麵得意地連衣衫都隨著微微顫動。
正說著,一道渾厚的聲音換來:“讓開讓開!”緊接著一群人推搡著擠上前。
為首的少年著一身白衣,麵目俊秀表情清冷,一副拒人於的高傲神情。常樂笑嘻嘻湊上去,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隋文,本月我又比你多了一位,我知道你不服氣,不過人是我抓的,你現在來搶未免晚了一些。”
隋文微撐起眼皮,譏諷一笑:“本少爺還犯不著來搶你的人!”
“喂,好心提醒你。你怎麼跟吃了炸藥似的。”常樂也怒,隨即涼涼地譏諷,“我已經接連三個月超過你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再這麼下去可就沒機會離島,不能離島你的抱負如何實現?”
話不投機,三兩句過後兩人當即吵了起來,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而此時,赫連若畔轉出巷子,一回頭卻不見了楚葛雲的身影,赫連若畔以為他被什麼新奇的事務絆住,無奈又沿著來路尋了回去,剛回轉過去,就見大路中間兩波人聚在一起,相鬥正酣。
赫連若畔正要繞過去,突然感覺到一股魔力自爭吵的兩人身周流轉,倏地,原本四散的魔力凝聚在一起,迅速向赫連若畔襲來。
赫連若畔隨即頓住腳步,原地旋身,隱於靈識的法杖現身擋在赫連若畔身前,陰差陽錯的,那股來勢凶猛的魔力竟被法杖所銜的魔珠盡數吸收。
“什麼人!”被眾人圍聚在中央的常樂與隋文同時警覺地轉過頭,正看到赫連若畔手持法杖立於人群之外,銀發飛揚,紫眸清潤。
赫連若畔移步過去,溫柔笑道:“偶然路過,沒有冒犯的意思。請問諸位有沒有見到我的同伴?”抬手比劃出一個高度,解釋道,“是位年輕公子,大概有這麼高,穿青色長衫,拿一把翠玉骨描金扇。”
挨著常樂的大漢撞一撞常樂,小心提醒道:“公子,聽起來和我們剛才抓到的那位有些相似,難道我們抓錯了?”
常樂的視線定在赫連若畔的黑色法杖上移不開眼,雙目灼灼,根本沒聽到手下說了什麼,嘴一撇:“你懂什麼,別煩我!”盯著赫連若畔兩眼放光,“白澤神杖,你竟有白澤神杖!”
不想這個地方竟然有人認得白澤神杖,赫連若畔心頭驚訝,麵上卻不動聲色:“既然幾位沒有見到,我到別的地方去找。”說完就轉身要走,剛一轉身,一道白影閃過,氣勢凜然地擋在她麵前。正是白衣清冷的隋文。
“你是魔。”
赫連若畔挑眉:“是,又如何?”
隋文墨黑雙目緊盯赫連若畔,一股壓力襲來,赫連若畔隻覺四周有渾厚魔力流轉,而白澤獸頭所銜的魔珠更是蠢蠢欲動。隋文氣勢凜然,語氣咄咄逼人:“你是魔,我也是。魔修以強者為尊,你我不妨鬥一場,若你輸了,我要神杖。”
他語氣淡然,仿佛隻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又或是“你吃飯了沒有”之類不鹹不淡的語句一樣。
赫連若畔愣了一瞬,隨即勾起一抹輕笑,笑容淡雅若林間百合:“我為什麼要與你爭鬥?再者說,即便我與你打了,我輸了神杖歸你,可你若輸了呢?你能給我什麼?”視線在他身上繞了一圈,赫連若畔嗤鼻,“閣下似乎沒什麼可輸的。”繞過隋文跨出一步,“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