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他關於我母親的身份,可以嗎?”
“當然,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他害你至此,把他交給你處置,如何?”楚沐風寵溺地笑。
赫連若畔莞爾,心裏卻湧上淡淡的苦澀:“我隻是……一直恨著浮夢,現在浮夢突然被捉,好像做夢一樣……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麼……”
“傻瓜!”微涼的吻印在額頭,楚沐風輕笑:“好好休息,我在這裏守著你。”
赫連若畔挑眉:“再也不走了?”
“不走。保證你一睜眼就能看到我。”
惑人的聲音安撫了赫連若畔心中的不安,陷入淺眠。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聽她平穩的呼吸,楚沐風也緩緩勾起唇角,鳳眸中顯出戀戀不舍的情緒。
李越推開房門,身後跟著一位與他麵容一模一樣的男子:“主子,京中來信,問主子一切已經就緒,何時回京?”
楚沐風幫赫連若畔掩上被角,回眸看到跟在李越身後那人,雙眸眯了眯,淡淡道:“著手準備,若兒體力恢複我們就回去。”
跟在李越身後那人與楚沐風對視一眼,躬身退下。
如果赫連若畔此時醒著,就會發現,跟在李越身後那人與李越長得並不完全一模一樣。
而且……麵容甚是熟悉。
她見過。
雖然隻那一次,但刻骨銘心。
赫連家大火那日,這個人就跟在青玉麵具男人身後,同樣一身黑衣,隻是麵部棱角比李越更突出一些而已。
赫連若畔並未陷入沉睡,淺眠中感覺到楚沐風走了出去,心髒突然緊縮,可不消一會兒隻聽房門嘎吱一聲,那人又回來了。
來人放輕腳步走到床邊,赫連若畔在朦朧中隻覺得心頭一暖,撫上她臉頰的指尖冰涼,周遭充盈的不是獨屬於楚沐風的甜香味,反而如竹筍般清涼,又夾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赫連若畔覺得異樣,奈何頂不住困意這才沉沉睡去。
床鋪一沉,那人輕輕坐在床畔,玉帶垂腰,身姿卓然,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觸床上人沉睡的臉,先是眉眼,挺而翹的鼻梁,粉嫩的唇……指尖一路下滑,他袖間所袖青竹玉葉垂落在桃粉的錦被上。
他悵然一歎,歎出了無數糾葛,也歎出了許久不見的思念,隨即又撫著赫連若畔垂落在床單上的長發莞爾:“明明最早遇見你,可你我相遇的次數不過爾爾,竟連平王與你的關係都比我更好一些。我……做錯了麼?”
仿佛在等赫連若畔回答,他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去。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不久,楚沐風走了進來,手裏捧著藥碗,視線掃到床側略亂的痕跡,眸一冷,麵容愈發冷峻。
“若兒,起來吃了藥再睡。”他喚醒赫連若畔。
赫連若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楚沐風的服侍下喝了藥又要躺下,楚沐風收起藥碗問:“剛才可有人來過?”
“嗯……不隻有你麼……”赫連若畔帶著濃重的鼻音道,說完就抱緊錦被好像要抓住睡夢似的。楚沐風低歎一聲,起身上床將她擁在懷裏。
丞相的到來在秘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丞相代表朝廷前來談和,早已準備抵死一戰的靈修們心亂了,開始猜測朝廷此舉是不是因為明知此戰必敗,所以先安撫靈修,以便日後再戰。也有人說,這是丞相的個人舉動,與朝廷無關。更有人說,朝廷已經廢除每年清剿靈修的製度,決定與靈修重修於好,一時間眾說紛紜。
不過無論朝廷的目的是什麼,丞相此次前來的行動的確大張旗鼓。以丞相為首,丞相公子隨行,更有原本駐紮在倉城的數位將領陪同,唯獨沒有帶一兵一卒,以示誠意。
赫連若畔聽楚沐風說的時候正在喝參湯,一口參湯嗆在嗓子眼,差點背過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