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府當時便沒了氣,楊子化將他甩在地上,一腳踹下堂上青白日牌匾,拍在老知府身上,斷作兩截。
楊子化取下知府令牌,自那知府身上搜出玉笛,從馬圈尋到自己那匹好馬,騎著走了。
縱馬於長街,手中持知府令牌,誰人敢阻?一路出了城,望白龍潭而去。機營常駐城外,毗鄰白龍潭。多年修葺,已是一座雄城。
機營與城內不同,戒備之森嚴,江湖中人尚懼三分。一般江湖高手,哪個願意去那等地界。
夜下月圓,潭水清幽。這等時日,正是寒潭徹骨。誰都未曾料到,有人會從此處,偷摸進機營。
隨手捉住一個兵,換了營中裝束。可不知那王誌所在何處,隻得胡亂摸索。
誤入一營中,裏頭火器炸藥,應有盡有。卻盡封存著,不像是要充作軍用。出了這營庫,剛走幾十步,正撞見那王誌出來,鬼鬼祟祟離了營,到了個四下無人的樹林,眨眼功夫就不見蹤影。
楊子化尾隨而上,鑽入樹林,隱秘處竟是一個然洞府,裏頭收拾的富麗堂皇。那王誌便在此處,床上是手下從城裏綁來少女。
楊子化手持著斷劍,那少女看他來到,卻無言語。劍入喉嚨,王誌垂死坐起,伸手要抓楊子化。那女子拔出斷劍,狠狠插在這淫賊心窩,複又拔出,又徑直進去。
少俠無言,隻看著這少女狀若瘋狂,又哭又笑,將那王誌捅成了篩子,血流遍地。
洞外生出異響,楊子化出洞查探,林外盡是機營所屬,來者眾多,非一人可當。再回洞內,那女子早已揮刀自盡,氣絕多時。
楊子化給這女子止住鮮血,穿好衣物,以麻繩縛於背,收好斷劍,抄起王誌佩劍,一路殺將出去。剛入林中,幾個兵士上來,正要擲進毒煙。劍若驚鴻,水斷月寒。
林中一時劍意縱橫,幾個人措手不及,被砍翻在地,卻不傷及性命。再往前幾步,機營所屬接踵而至,不退分毫。楊子化與他們打作一團,輾轉騰挪,瀟灑快意。
忽有箭雨齊至,竟是弓箭手不分敵我,楊子化身中兩箭,堪堪躲避,長嘯一聲,長劍更快了幾分,衝入這弓箭手隊中。
楊子化幾番留手,不起殺機,隻傷筋骨,不奪性命。隻是這軍令如山,機營哪裏會對這等窮凶極惡之徒保留,恨不得多生兩隻手,將這惡徒分屍才好。
正陷陣中,楊子化忽然瞧見,陣外之人竟是那馬賊李鄺李九爺。李九爺雖有傷勢,此刻卻是意氣風發,調兵遣將,勢要將這華山子斬作八段,拖去喂狗。
“楊子化!你犯下滔大罪,竟還敢來我機營行凶,當真是喪心病狂!華山就是有了你這等弟子,才會衰敗至此!哪個取來他項上人頭,賞黃金百兩!”
兵士發了瘋似的湧向血衣少俠,李鄺提起長刀,身先士卒。周礪冷眼觀瞧,不動分毫,隻得帶著三五個人,轉身欲要回營。
“周將軍,我且問你!這馬賊李鄺,怎會在機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