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沒出聲。
黎嘉洲想到從傅闊林嘴裏聽來的八卦,一邊翻抽屜一邊道:“你就算把自己熬到猝死,許意菱也不知道和她有關,她照樣和高中生談戀愛,”黎嘉洲學傅闊林往常的語氣,“喜歡就去追,暗戀不表白等於耍流氓。”
話是有點意思。
“那是你沒暗戀過,”程果探身端起水杯,啜了口茶,“真的會害怕進一步退十步,真的會害怕朋友都做不成,害怕喜歡是打擾。”
程果越,笑意越澀:“你不懂。”
他不想和黎嘉洲多。
而黎嘉洲也確實不明白,遑論他一直認為暗戀是件極其無效的事,他不會做。
就算有一山崩地裂他暗戀了,那他做事也會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黎嘉洲找好東西和程果道別。
程果:“晚安。”
這兩個字普通平常,不知怎的,黎嘉洲就想起了昨晚和姑娘的電話,他也是給姑娘了晚安,姑娘還給他了謝謝,還以後都找他問問題。
黎嘉洲眼裏蘊上淡淡的溫柔,去研究樓的路上,姑娘好像跟在他心裏蹦蹦跳跳。
清晨的校園景色明麗。
黎嘉洲走著走著,捂了一下胸口。
摸第一下是正常的。
第二下,黎嘉洲眉眼微微耷下,怎麼……有點快?
————
周一,陶思眠做好了訪談準備工作。
周二下午,陶思眠走在路上,一個電話撥進來。
“我真不是故意遲到的,路上快堵死了,我換了黃車,可能會快點。”魏可昨辦了研究樓出入卡,本來訪談會麵時給陶思眠,誰知他中午回家吃個飯,就遇上這種事。
“早知道就該昨給你了,”魏可懊惱道,“你看你**帶身上了嗎?”
陶思眠:“沒。”
“那你是回去拿然後走登記通道先進去呢,還是等我,”魏可道,“我可能還有二十分鍾。”
正午太陽很曬,陶思眠手裏還拎著笨重的腳架包。
“我先過去再吧,萬一有人進,我就先跟著進去了,”陶思眠著,提醒孩,“注意安全。”
魏可並不領情。
方才陶思眠和魏可打電話的時候,黎嘉洲正好路過,見姑娘有事,他用手指了一下前麵研究樓,用眼神問,是不是去那。
陶思眠點頭。
黎嘉洲極其自然地接過陶思眠手裏的東西。
這廂陶思眠掛了電話,給黎嘉洲道謝。
黎嘉洲故作困惑:“讓我想想,講模型算一個,拎東西算一個,某人是不是又欠了我兩個人情。”
酒吧扶許意菱欠一個、秦夏出事後的熱牛奶欠一個、當晚笑一個欠一個,食堂還一個,最近又兩個,應該還欠四個。
陶思眠心裏想著另一個數,麵上卻是笑著沒否認。
兩人並排走。
黎嘉洲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道:“《星空筆記》快殺青了?”
陶思眠:“這周六。”
“你之前有沒有想過自己接了紀念片還要接星火訪談,”黎嘉洲閑聊,“是不是覺得挺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陶思眠反問:“你信命嗎?”
黎嘉洲:“我信自己。”
陶思眠一臉“和我猜的一樣”,輕笑反問:“那你還一本正經扯什麼冥冥之中?”
黎嘉洲當即一噎,但見姑娘戳穿他心思還沒生氣,黎嘉洲頓時坦然了:“兩個人走在一起不是要找點話嗎?”
陶思眠“噗嗤”一下:“你在解釋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