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一刻,陶思眠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似乎有些近了。
她清晰地聽到了他的鼻息,感受到他裹挾體溫的肢體動作,他應該握著鑰匙,鑰匙試探著劃破快遞盒上的透明膠。
“撕撕拉拉”的聲音緩慢連續地撞擊耳膜,神經牽扯出一股酥麻的癢意……
陶思眠不著痕跡站遠了些,順勢將耳前一縷碎發勾至耳後。
黎嘉洲就順著她的動作偷偷看她。
陶思眠是典型的美人在骨,身線纖展,露出來的皮膚白皙輕透。
她抱著一疊資料在看調鏡,大抵昨晚沒睡好,她半眯著眼,模樣懶散又安靜。
黎嘉洲禮貌但艱難地挪開視線,餘光卻不自知地落上她圓潤巧的耳垂,上麵好像覆著一層細軟的絨毛,又像單純鍍著光,絨毛是他出現了錯覺。
可到底是不是錯覺……
陶思眠無意識地撓一下耳朵,黎嘉洲飛也似地別過頭。
他把膠帶對折後塞進垃圾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個沒有開空調的必要,黎嘉洲卻覺得熱,仿佛有一縷絲線從他心口纏到四肢,讓他不知道手朝哪裏放,腳朝哪裏擱,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程果他們開始試戲,陶思眠在看。
黎嘉洲熱得轉來轉去,然後,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了姑娘麵前:“要不要坐?”
陶思眠搖頭。
黎嘉洲:“你拿的是劇本嗎?”
陶思眠點頭。
黎嘉洲想到時間不早了,她們拍片應該很辛苦。
“會餓嗎?會渴嗎?”
陶思眠循著聲音偏頭,便見黎大佬拿了一大堆飲料零食堆在桌上。
見姑娘看自己,黎嘉洲也不急,他挑了其中一袋,不急不緩地撕開包裝,仔細卷了邊再遞過去,他咳一聲,耳根微熱,喉結微滾:“誒,那個,你要不要吃塊餅幹……”
剛才黎嘉洲搬凳子的時候,室友宋文信懷疑自己眼睛瞎了,聽到大佬後麵的問話,他懷疑自己耳朵聾了。
可他更沒想到的是,美色當前,學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謝謝,不用。”陶思眠一個多餘的字都沒。
更玄幻的是,黎嘉洲不僅沒冷臉,還狀若平常地強調了一下手:“別客氣,試試吧,這個牌子的餅幹還蠻好吃的。”
“我知道,”陶思眠認同,“我隻是對巧克力味無感,我喜歡抹茶和奶油。”
“我有個朋友也喜歡奶油和抹茶,”黎嘉洲不敢相信地收回手,“可我從來都沒試過,下次試一試。”
這個牌子本就眾,陶思眠很少碰到兩個口味的巧合,難得補充道:“我個人感覺巧克力味可可粉放得有點多,所以……”
黎嘉洲:“那你試過草莓和海苔的嗎?”
從兩人話開始,程果講台詞的聲音開始變,接著,越來越。
陶總和黎大佬兩台製冷機碰在一起話這麼多倒是其次,他就不明白了,都是獎學金位數的理性經濟人,不聊對衝基金量化交易四大ffer,在這裏什麼餅幹?還餅幹什麼味兒???
陶思眠向來是有什麼事什麼事,“嗯”一聲回答,冷淡得一如往常。
黎嘉洲對上程果複雜的神情,不解道:“要吃嗎?自己過來拿。”
著,他還掩耳盜鈴般體貼地側了側身:“大家都過來拿吧,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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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菱買個水上來,驚喜地發現演員們都進入了狀態。
片場擁擠嘈雜,而傳中很難相處的黎大佬非但沒生氣,還和陶思眠姿勢一致地倚在桌邊看進度。
“還剩多少?”許意菱等在拍的這條過了,才開口。
秦夏和陶思眠看完回放,秦夏道:“最後一鏡。”
速度在控製之內,許意菱鬆一口氣,給劇組人員發之後的日程表和水。
陶思眠看許意菱有些心不在焉,遞了個眼神過去。
“沒事,看到盛文傑了,”許意菱扯扯唇角,“我走得很快,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就一股不可描述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