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後便是正月,這幾天百姓除了閑在屋子裏就是到處去走親戚,不過靖國公府畢竟是大戶人家,走親戚的事自然有下人準備,倒不叫張寶華操心,隻是往年他不受寵,便有偷懶的機會,如今國公府上上下下都盯著他,張寶華想找個機會在屋裏睡大覺也難。
以前他還羨慕張寶峰得寵,如今身處其中,才覺出其中的苦來。
正月初五日他堂剛從府上離開,張寶華跟著張宏斌待客半日,坐的他腰酸背痛,回了房間倒在床上迷糊著想,幸好昨日官澤未在他身子裏放暖玉,不然今兒可有罪受了,想著想著張寶華便睡了過去。
晚些時候張宏斌吩咐各處在自己院中用膳,便不用聚在一起了,張寶華得了清閑,高興的坐在房中拿起畫本看起來,說起來這些畫本還是官澤怕他在府裏無趣,令人送來的,如今京城誰人不知張寶華是準恭順親王妃,他平日玩的好的都叫人偷偷送信給他,約他一塊兒出去玩耍,張寶華細細想來,他和官澤如今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實屬不易,他現在是不敢出一點錯,叫官澤的努力白費了,便下定決心大婚之前在府上待著哪也不去,官澤心疼他,總是隔三差五的讓人送些小玩意兒來給他解悶。
張寶華看得入了神,晚上吃飯的時候便吃多了,這會腹中難受,便叫吳喜去廚房讓廚娘煮一碗消食的山楂湯來,吳喜應聲準備去,丁木見他出了門後腳便跟著出去攔住他。
“有事?”吳喜不解。
“廚娘煮湯你一定要全程盯著,”丁木小聲道:“可別錯了眼。”
這幾日送來給張寶華入口的吃食,端進來之前丁木全都用銀針驗過毒,吳喜知他心細,又知這府裏有一個恨張寶華入骨的王夫人,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知道。”
誰知吳喜去了沒過一會就回來了,手機端著一碗山楂湯。
丁木奇怪的問道:“怎麼這麼快?”
“不是現煮的自然快,”吳喜端著進了屋子外間,放下托盤:“我一去廚娘就說今兒老爺就吩咐煮了山楂湯,正準備送往各個院,見我來了,廚娘就叫我端過來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丁木微微皺眉。
丁木和吳喜對視一眼,拿出隨身帶的銀針探向碗裏。
“難道沒毒?”吳喜見銀針沒有變化,撓撓頭:“或許真的沒毒?畢竟這是老爺吩咐煮的,送去府裏各個院子,我是臨時去端的,他們怎麼會知道我拿的是哪個碗?”
丁木不說話,皺著眉想了想,又用銀針順著碗邊轉了一圈。
這回銀針迅速發黑。
吳喜倒吸一口涼氣 。
“我拿去倒了,”吳喜說著就要伸手,丁木攔住他:“不急,今夜王爺會來,這個得留著。”
吳喜抿著嘴點點頭。
官澤隔三差五會偷偷潛進來陪自家少爺的事吳喜是知道的,他本來對張寶華就忠心,見王爺如此重視他,心裏隻會高興。
晚上官澤來,哄睡了張寶華以後披著衣服起身,丁木和吳喜站在旁邊將晚上的事說了,官澤坐在椅子上,臉色如風雨欲來。
“來人。”
官澤話音剛落,窗外飛進來一個黑衣人,身形輕盈,落地無聲,裏間睡著的張寶華依舊睡得沉,絲毫沒被打擾。
第二日一大早張寶華還沒醒來就聽見外麵下人來來去去吵吵嚷嚷的聲音,張寶華被吵醒,半夢半醒之間將頭往官澤懷裏又蹭了蹭。
官澤拍拍他,捂住他的耳朵,隔絕外麵的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