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即便是離開峽穀,即便是離開地穴,又能到哪裏去呢?到了外界,現在他知道,皇上已經不是自己了,究竟是什麼人在做帝王,他不是很在乎,但是如果是皇甫空冥做帝王,那麼,會饒恕自己嗎?
現在,出去與不出去還有什麼區別不成,要是可以現在說服南宮卿瑾,就好了,往後他們兩個人就不需要回到帝京了,可以去別的地方,不是很好嗎?
“南宮卿瑾,我們現在已經陷入了危險,我保證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一本正經的,你聽聽,好嗎?”他比較焦灼,語氣變得不是很友善起來。
南宮卿瑾隻能聽,不能做任何的表示。
最近的雨水的確是多了點兒,雨聲滴碎荷聲,晚涼,皇甫空冥已經休息了,最近的冷雨,讓皇甫空冥遭受到了風寒,盡管有一個丫頭在自己的身旁無微不至的照料自己,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還是病來如山倒啊。
好不容易上朝一天,下來以後,他就病了,現在,他的身體逐漸的枯竭起來,就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明明,自己的身體之前好的很啊,現在呢,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透支嚴重似的。
其實,唯獨有自己清楚,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思念一個人,想念一個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人,太醫院的供奉已經過來看過了,眾人都在外麵等候,等了良久,兩個醫者這才蹣跚的從屋子裏麵出來了。
“皇上現在怎麼樣了?”吳大愷將軍立即上前,問一句,太醫並不敢亂說,指了指前麵的位置,一行人立即跟著到了前麵的位置。
“皇上的身體現在已經大不好了,膏火自煎,其實皇上可以好起來的,但是皇上的五內有一種心火,加上皇上最近瘦了風寒,這一內一外的交彙一下,如同天地之間的驚雷一樣,這才病倒了。”
“可以開藥?”吳大愷一邊說,一邊看著太醫,太醫撚須,少頃思忖以後,這才點頭——“開藥是可以的,但是究竟會不會很好就難說了,其實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個您也是知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他在思念一個人,這是相思病?”旁邊的高將軍說,這麼一說,太醫臉色立即就白了。
“將軍,將軍,不可亂說,不可啊。”其實,人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於南宮卿瑾的思念,但是現在有什麼辦法呢,她已經死了,既然已經死了,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皇上好起來呢?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眾人一籌莫展。
找什麼東西,隻要用盡全力其實都可以找到的,但是現在呢,需要找的是一個已經失蹤的人,現在,每個人都變得一籌莫展起來。
“皇上呢,好多了嗎?”丫頭已經到了,與仙兒一起,因為仙兒是健全的,所以捧著一個朱漆描金托盤,這托盤中,是給皇上準備的晚餐,現在,皇宮中經過裁剪以後,對於這些吃穿用度的東西已經不是那樣的鋪張浪費。
盤子裏麵的東西少,但是每一樣都是精心可口的,盤子裏麵的東西很是豐盛,其實,皇上也是不會吃的。
“怎麼,還需要瞞著我不成?”丫頭說,一邊說,一邊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了醫者的身旁,醫者蒼老的眼睛望著眼前的丫頭。
良久以後,這才將剛剛的話已經說了,丫頭的臉色還是那樣的白,白的好像一張紙似的,兩個人麵麵相覷,畢竟丫頭與仙兒跟著南宮卿瑾也是學過了不少的東西,對於一些醫藥學也是精通的很。
現在,要是心病不利己摘除,會影響到人的生理健康,逐漸的,會吞噬掉一個人,其實,是正確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流竄,不知道過了多久,丫頭這才說道:“我還有一個下策,可以讓皇上好起來。”
眾人都看著丫頭,丫頭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仙兒,委屈你了,我們到屋子裏麵去看看。”
說完,已經給了太醫與兩位將軍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丫頭說完以後,已經朝著金殿去了,這邊幾個人都等著,其實,他們知道,皇上現在不會吃多少東西的,因為已經接連一個禮拜了,皇上並不曾真正用餐。
盡管,仙兒與丫頭已經煞費苦心,但是效果甚微,皇上好像在自暴自棄,好像在自殘,好像在通過絕食的方法要殺了自己一樣,兩個人往前走,到了金殿中,老遠就看到皇上在休息。
丫頭輕咳一聲,朝著那雲榻去了,皇上並沒有立即醒過來,聽到咳嗽聲,不過是慢吞吞的回眸,眼睛與丫頭的目光定焦了一下,這才疲倦的一笑,在內侍監的攙扶下,終於坐直了身體。
“你來了。”
“仙兒也來了?”他給兩個人打招呼,仙兒行禮,已經退下,站在旁邊的位置,而這邊廂,丫頭已經將碗盞拿出來,裏麵的東西都已經快冷了,秋天,已經不是夏天那樣的人熱了,這些東西早點兒吃是好的,要是晚了,會冷起來。